任逍在斯坦家住了兩天,元氣漸漸恢複,身上的不適感都消退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和斯坦約好去見縈回島島主的日子,任逍早早地坐在海邊的礁石上,靜默地眺望著遠方的海平線。
“不知道姚瞬現在怎麼樣了,如果按斯坦所說,她應該得到很好的照顧吧。。。”任逍沉悶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感覺就像是做了個怪異的噩夢,而且這噩夢還沒有醒來,不知道何時才是解脫的清晨。這個被斯坦稱為溟海的海洋,今天仍舊是死氣沉沉的墨色,任逍看了看身邊那漆黑的礁石,懷疑是那海水將礁石染黑,但是任逍將海水捧起後,發現那海水也是清澈見底的,而當把水灑進大海中,它便化成了黑夜一般的色彩。
“真是奇特。。。第一次見到白天也是黑色的海。”任逍擦了擦手上的水,自言自語道。
“那就是深淵星本來的顏色,任逍老弟,”斯坦那粗獷低沉的嗓音從後麵響起,他已經將鍛造好的那把刀收納到一個木盒中,並用黑布給包了起來,斜背在後背上,手裏還提著一包鼓鼓的東西,是路上的幹糧和水,斯坦繼續說道,“走吧,任逍老弟,我們早點出發,預計中午就可以到達島主的家。”
二人頂著昏暗無光的天空,迎麵吹來冰冷潮濕的海風,沿著海岸線朝著遠方一座高塔走去。
“那座塔其實就是島主居住地的地標,處於這座島的中心,我們先沿著這一條海岸線向前走大概10公裏,然後再右拐爬上一個山丘,下山之後再走個七八公裏就島主家門口了,我去了好幾次,熟得很,你放心跟我走就行了。”
任逍看著斯坦那魁梧的身材、霸氣的相貌和那熱心腸的爽朗態度,心裏總覺得有些違和,這個男人是發自內心地熱心嗎,對一個毫不知底的陌生人?也許是自己太過謹慎,但是在這種看起來就充滿了未知危險的領域,謹慎是最需要具備的態度,即便對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自己也不能完全地信任,因為作為殺手,能相信的隻有自己和同伴,任逍在與斯坦同行的路上,從未放下戒心,他相信隻要對方忽然顯現敵意,自己可以在第一時間反製他。
二人走了大概兩三個小時,斯坦看到前方起伏的山丘,一臉愉快地說道:“跨過那座山林,再走兩個小時就到了。”
“哦哦。。。”任逍敷衍地回道。
“你今天話可不多啊。。。”斯坦不經意地說了一句,“是在緊張些什麼嗎?”
“啊。。。對哦,”任逍擔心自己的想法被斯坦看穿,連忙回道,“我是在想你們那位島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呐,會不會很難溝通。”
斯坦爽朗地笑道:“島主可是百年難遇的大美人呢!不但十分照顧這裏的居民,而且做事非常地明智果斷,是個不可多得的領袖!多虧了她我們這縈回島才有了人住的氣氛!”
“是嘛。。。”任逍回道,“原來是個美人,我還真挺期待見到她。”
“放心,你絕對會喜歡上她的,”斯坦捏著拳頭,信心十足地說道,“說實在的,在這座島上幾乎沒有男人可以拒絕她的請求。。。我也一樣!”
任逍忽然看到了斯坦眼神中那一絲異樣的狂熱,心中的疑慮開始逐漸地加重,殺手對於危險的感知力非常地強,而此時,任逍從斯坦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看來這個島主擁有很強的控製力,如果按斯坦所說。。。”任逍暗自思忖,“若是情況不對,我的趕緊跑,不然可能會陷入困境,不過按照現在的形勢,應該暫時不會存在生命危險,有可能是麵臨囚禁、洗腦以及強製**役的情況,為什麼在木屋的時候,這家夥沒怎麼提到島主,當我和他獨處時,就這麼情緒高亢。。。看來在小妹麵前,他刻意地回避了和島主相關的事。”
二人走上生長著茂密樹林的山坡,本來就是陰沉沉的天色,在樹蔭的遮蔽下,二人行走的山路越發地顯得陰森恐怖,昏暗無光。
“任逍老弟,”斯坦以一種非常平靜的口氣忽然對任逍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的這條命是我斯坦撿回來的吧?”
“嗯,沒錯,多虧了斯坦大哥我才能活下來,”任逍的警覺程度越來越高,但是他掩飾住自己的疑慮,回道,“斯坦大哥有什麼盡管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哈哈,我跟你開玩笑呢,誰要你報答我了,我也就是在撈魚的時候順便把你撈上來,”斯坦很快轉換了語調,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任逍老弟,你可是真沒打算留在這裏嗎?那深淵的內部可是比這縈回島要恐怖上百倍,在這裏待著,隻要有島主在,我們肯定會有活幹,有飯吃,還可以娶妻生子,安享晚年,多美的事!而且不用去處理那些原本社會讓人心累的事務,大家都是以一種簡樸歸真的方式在幸福地生活著。”
“可能你們的確要過的輕鬆愜意些吧。。。”任逍聳了聳肩,說道,“不過比起這裏,我還是想回到以往的世界過原本的生活,因為那裏有我在乎的人,也有我一直追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