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2018年4月1日,深夜十一點半,城市霓虹燈照不到的角落,一名年輕男子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一頭幹淨的寸頭。即使因酒精導致整個人有點迷糊與潮紅,卻也難掩其精致的五官,此時卻癱坐在路邊台階上喝酒。
“咕嚕~咕嚕~咕嚕,嗝~~哈哈哈,什麼狗屁的愛情,什麼狗屁的道義,誰說的付出就有回報?好人有好報呢?我....”呃,隨即吐了一地。這才喝了一瓶就開始吐了,看模樣是第一次喝酒,還是那種不勝酒力的人。
這名喝著酒的說話男子,名喚少念,25歲,是一名兢兢業業普通小學老師,二十五年來,人生的走向跟他自己預想的一樣。從小在f市長大,在f市讀書,戀愛,畢業,參加工作,今天卻是他的人生徹底被扭轉的日子。
少念有一名交往了十年的女朋友,她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從初中懵懂無知的戀愛一直走到了今天。整整十年,內心依著女友而建成的內心世界在此刻支離破碎。
少念屬於早戀,但因從小父母離異,導致少念對感情的專一感特別強烈,從小就期望著,隻談一次能一往而終的愛情。所以在確定戀愛關係後,便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所有,為了她,省吃儉用,一件衣服都不舍得買,在就學期間就出去兼職賺錢給女友花。
他知道自己沒有錢,父母離異,家境也不好,但他始終卻相信自己能靠自己,慢慢的爬上去,走到頂點,收獲不菲的薪資,可以讓她過上好日子。可現實是殘酷的。拿著師範大學的文憑,對於他這個沒錢沒後台的普通人來說,卻發現根本擠不進那些名牌學校。最後好不容易才進入到女友所在的一所郊區公立小學,才發現,這一切都隻是別人特意安排的。
而那個人居然就是自己學校的自己認為和藹可親的校長。要不是自己今天午休時間突然前往頂層的校長辦公室。或許這一切也許自己還會被蒙在鼓裏。
時間回到正午飯後,整個校園已經安靜了下來,不少教師已經午休,少念女友因離家近,對正在專心做課案的少念說回家休息了。
少念依然頭也不回的做著課案。過了一會,突然想起關於下次賽課的問題,於是悄悄的起身。輕掩上了辦公室門。上樓去頂層辦公室找校長。
可是當他到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正想敲門,卻聽見房間裏卻傳來一名年輕女性陣陣嬌喘聲和一個男性厚重的喘氣聲。
少念作為成年人,自然很快就心裏明白校長室裏正在發生什麼,臉上潮紅一片,雖然自己有女朋友,卻內心想著等到自己給她披上潔白婚紗的時候,兩人再把最完美的自己互相交給對方,所以少念一直控製著自己的欲望,還是一個雛,為此可沒少被兄弟朋友們笑話。
正當少念搖著頭想要離開時,卻突然覺得這女性聲音很耳熟。難掩的好奇心驅使著少念的腳步緩緩移向了窗戶,透過對方之前來不及完全掩好的窗簾一絲縫隙,看到了令自己終生難忘的場景,那個躺在桌子上,被一個肥胖的男性身軀壓在了身下,發出陣陣嬌喘的竟然是自己交往了十年的女友。
少念此刻的心情從一開始的極度憤怒到難受到忍不住流淚,到最後的萬念俱灰。少念為了她付出了全部,再苦再累也從來對女友溫柔以待。自己從來沒想到過她會背叛自己,可此時此刻自己親眼所看見的畫麵,卻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所謂的萬念俱灰,其實往往不是因為什麼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也不是平時的點點滴滴帶來的爭吵,而隻是一個讓天地失色,萬物凍結的畫麵或場景,讓自己既憤怒又撕心裂肺的想去死,但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一瞬間罷了。
最後,少念忍住了衝進去質問她的衝動,默默的,輕輕的離開了頂層,離開了學校,一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到了學校外不遠處的濱海大道,坐著岸堤上的石圍欄上,努力的想讓內心的憤怒平息下來,不去想她。可是卻真的做不到。一直努力的去想兩人少時的約定,一起經曆的美好事情,想轉移心中的暴躁不安情緒,可又隨即腦子裏會立馬蹦出剛才的香豔畫麵,剛剛才回複了一點點的喜悅,就會立馬被憤怒,被委屈再度籠罩。世界變的黯淡無光!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過去,兜裏的手機一次次響起,仿佛未聞。夜色漸晚,仿佛未見。海風的吹打與涼意,仿佛未感。
少念自己也不清楚過了多久。直到一句少念熟悉到深刻到骨子裏的柔和女聲響起:“少念,你怎麼了,下午的課也不去上,電話也不接,你知道大家都急死了嗎,校長說你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會影響學校的名聲,將會在全校大會上通報批評你。”一個女人站在少念的不太寬厚的背後。
少念的心神終於從內心的戰爭之中收了回來,卻難掩自己現在的憤怒,當聽到校長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炸了一樣,直接回頭一翻身,站在這個女人麵前,目光直視著這個女人的眼睛,歇斯底裏的大吼到:“不負責任?影響學校的名聲?哈哈哈,校長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還真的有臉說的出口啊,小琴,你真的變了,變的很陌生,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