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來,幾道小菜,不知道合不合兩位胃口。”未及任思淼再多聯想,任陽煦手中提著一大袋鹵菜回來了。
他關上門,嫻熟地在那張不大的小八仙桌上擺好了酒菜。
三人先後坐定。由於肚中早已饑餓,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蕭白筠此時聞到街邊鹵菜店的熟食,口水也是一陣狂溢。
酒過三巡,該寒暄的話都已經說完。
“話說思淼今日帶著白筠妹不辭路途艱辛前來奧德州找我,呃……是所謂何事?”
“聚會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聚會?什麼聚會?”
任思淼下意識地又環顧了一下整個屋子,竟然沒有電腦。
“好吧,這樣的,大學老同學趁著今年即將到來的長假,組織了一個聚會,就在三天後。
男生這邊由我跟峰哥負責,這不,我就過來接你了。”
任思淼省略了找到他沒少費工夫這些話。
“哦,這樣啊!我現在都不用手機了,就更別說上什麼網了,嗬嗬。”
“不用手機?二哥,你不上網不用手機,你是成仙了嗎?”蕭白筠聽了這話就好像發現了類人猿一般驚奇,邊說邊用手在任陽煦的眼前舞動了兩下,想看看他是不說神誌恍惚了。
“白筠!”任思淼用著嚴厲中又透著溫和的語氣,打住了蕭白筠的冒昧之舉,轉頭又問道:“那你同事家人等等,怎麼才能聯係上你呢?”
“小靈通我到是有一部。”這回就連任思淼也淡定不住了,結合這整間房屋裏的景象來看,他覺得老任真是走火入魔了,為了他心中所謂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任思淼突然間有種說不下去話的感覺,所以他趁著這段感覺的時候,多吃了幾口飯菜。
“二哥現在工作一個月多少錢啊?”蕭白筠說話從來都是大小姐的架子,很少會估計到別人內心的感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五千左右吧,如果有獎金,六千冒個頭也並非沒有可能。”
“那還算不錯啊,”任思淼把持不住了一般搶去了蕭白筠的話,他又環視了一下這間古董似的房屋,“一個月五六千,一個人生活,幹嘛得住在這種小地方?”
任陽煦並沒有顯得有什麼詫異的神情,很是淡定地說:“這年頭物價飛漲,房價高不可攀,能省一點是一點。”
這話一說,反倒讓任思淼這個歸類於“有錢人”的人內心感到一絲尷尬。
“啊哈,老任未免也太過節儉了。不過真能做到這樣的,也實屬難得了。”
“哈哈,過獎了啊。來,敬二位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對了,還是聚會的事。三天之後,我們回去得一天的時間,要不咱們今晚就起身吧?”任思淼想著任陽煦應該不會拒絕參加這次聚會,所以就直接問他何時起身。
任陽煦停下筷子想了想,“那就今晚吧,地方小,三個人也不好安身,實在慚愧。”
“好,一會兒吃完你就先收拾一下,趁著長假,把東西帶全了在我們那邊多玩幾天。”
“就依任兄所言。”酒足飯飽,蕭白筠先回到車上,任思淼則幫任陽煦把一堆行李提上了車廂。
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之後,很快,他們就離開了這個頗為“複古”的地方。
等到了臨近市區的街道上後,任思淼跟蕭白筠心裏多少都有點穿越的感覺,真不知道任陽煦心裏是個什麼想法。
任陽煦到達莊園的時間是在第二天的晚上,任思淼安排他住了一宿之後,第二天早晨,莊園中央的哥特式洋房大廳之內——奉偉誠正一個人坐在沙發邊喝茶讀報。
任思淼帶著任陽煦朝奉偉誠走來。
“喲,任二哥!”奉偉誠推了推眼鏡,放下手中的報紙迎了上來。
“小奉子啊,哈哈,許久不見,許久不見啊!”兩人久別重逢,熱情擁抱。
“現在該叫任老師跟奉科長了,哈哈!”任思淼打趣地給雙方介紹道。
“哦,是嗎,都已經晉升科長之職了?可喜可賀啊!”
“哪裏哪裏,哈哈……”
“哎,你是何時來的?”
“我跟興朝都是昨天就到的。”任陽煦一聽聞這兩個字,頓時聯想到一個人,一聯想那個人,“啊”的一聲卡住了,眼神有一絲不自然的神態一閃而過。
“這麼說,柯興朝也來了?”
“早來了,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邊了。”
“那他現在人呢?”
“喲嗬,奉偉誠,任陽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這聲調、這語氣,一聽就知道是柯興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