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意料的,原本我以為一進來就看到滿地都是血肉橫飛、斷胳膊少腿的血腥場景,沒想到進來發現,這場麵比我想的幹淨得多了。
賓客們絕大多數都倒在自己椅子上,口吐白沫,身上倒是沒什麼血跡,隻是臉色青得可怕。我走到一張桌子旁邊,檢查了下,是中毒死的。應該就在這些酒菜裏下毒了,我更偏向於是在菜裏下毒,應該酒宴的酒我記得都是瓶裝的,怕是不好弄。
在大廳裏,新郎官和新娘躺還有周圍幾個人倒在地上,我走過去看了下,是被人用刀直接殺死的。新娘脖子上被抹了一刀,潔白的婚紗都染成了血紅色。估摸著是出刀的速度很快,一刀下去血直接噴了出來,才先在婚紗上染出一條血線,然後倒地,先是染紅上半部分的婚紗,以至於最後腳邊的位置還沒有被血給染上。
我默默看了會兒這對新人,他倆現在就在我腳邊躺著,在幾個小時前才見過的陌生人,在幾小時前還和我打過招呼的陌生人,在幾小時前還在接受親朋祝福的一對新人,現在就死在了我的腳邊?
我歪了歪頭,眼中黑芒不斷流轉,從口袋裏掏出了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讓煙味兒隨著肺流經四肢八脈,因為吸得太嚴重,很久沒有呼吸,我腦袋都有些眩暈了。
“有點意思啊……”我看著這大廳裏被毒死的上百人,囔囔說道:“先是在菜裏下毒,等時間到了衝出來先幹掉服務台的員工,然後把酒店大門鎖上。之後進了大廳,殺掉沒吃下菜的新郎等人,最後再一層一層找上去,殺掉所有住在酒店裏的人……可以靠感知判斷房間裏是不是有住戶……殺人手法很熟練,沒有目標的殺人,單純的隻是為了……殺人的快感?”
單純的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挑這裏的目的,應該隻是人多,方便。那他殺完人後會去哪兒呢?
“喵。”小紅趴在我肩膀上小聲叫了下,用小爪子撓了撓我,小胳膊一伸,指向一個方向。
我眉頭挑了挑,順著小紅指的方向走了過去。這裏好像是酒店的後勤地方,隱隱的,即使沒有小紅的引領,我也聽到了些聲音。
我小時候一個人住時,有一天想吃排骨湯了,就買了一整塊豬排,但那時候小胳膊小腿的嘛,怎麼切都切不動,氣得我拿著菜刀把豬排按在砧板上一陣猛剁。
當時菜刀在豬排上連骨頭帶肉一起剁的聲音,和現在酒店裏隱隱傳來的聲音很像,非常像。
我順著聲音走過去,這聲音突然間變小了,之後又重新響了起來。他發現我了,不過他不在乎。這倒是,對於能直接屠一個酒店的人來說,也不至於用什麼偷襲了。
聲音的來源是在一間廚房,透過玻璃,我能看到一個穿著廚師服的高大漢子在砧板上剁著骨頭,他的白色廚師服上滿是暗紅色的血,因為太多,都有些黏糊了。不過看他這愜意的表情,好像很是享受這滿身是血的樣子。
旁邊的鍋還在火上燒著,裏麵咕嚕咕嚕滿是沸騰的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些輔料,即使不用嚐,我遠遠的都能聞到這香味兒。
這漢子握刀的手很穩,每一刀下去都能保證這胸骨完全碎成兩段。
之所以我能看出來這是胸骨,是因為這地上躺著一具女屍,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女屍整個上半身衣服全被扒了,胸口處血肉模糊,凹下去一片。這凶手好像隻是為了取胸骨,看這傷口應該是從胸口處一刀,然後往兩邊直接把皮肉拉開,這才下刀取的胸骨。心肺還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內髒都被粗暴的丟在一旁,我也沒心情仔細辨認。不過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在熬排骨湯。
這漢子看見我走到了廚房門口,咧嘴笑了笑,把刀伸到嘴邊,舔了下血水,說道:“居然還剩一個。”
說著他直接提著菜刀,搖搖晃晃朝我走過來。我看著他腳步輕佻的樣子,但不知道怎麼的,有種直覺,不論我怎麼跑,他都能追得上我。而且,那把菜刀一定能砍得到我身上。
我右手黑氣一閃,直接一拳隔空轟了出去!
貫穿!
“咦?”這廚子眼中有些驚異,菜刀一轉,向上一提,我這貫穿居然被他直接劈散了!
臥槽!這什麼情況?
剛才他這一刀,我感覺得很清楚,他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也就是說他是用普通人的身體普通的刀劈散了我的黑氣法術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