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霞的屍體,我背了出來,然後一團火焰把整個精神病院全燒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不少蟲子吱吱的慘叫聲,但被我結界罩著,怎麼都跑不出去,全給燒了。這地上倒是密密麻麻的不少蟲子的屍體,空氣裏居然有股淡淡的肉香。
等走出這大門的時候,我扭頭看了下,一個白底黑色的牌子上寫著“梧州市荊棘精神病醫院”幾個字。這牌子看上去有好些個年頭了,不知道這麼多年,有多少人進去過這裏麵。出來的,怕是沒幾個。
想歸想,一把火把這牌子也給燒了。
這時候我才想起那個小男孩說過的話,我還真的把這醫院所有人全殺光了,一個沒留呢。
這荊棘病院居然建在深山裏,我一眼望過去全是樹林,荒無人煙,這倒是方便殺人放火。
我一路背著薑小霞,走了半個小時,在山的深處找了個景色好的地兒,用手一點一點的挖土,就把她埋了。等一個小土坡在我麵前時,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看了下天色,怕是已經是深夜了。
隨便找了個樹樁,歪歪扭扭用法力燒著寫下“薑小霞之墓”,插在墳前,就當做是墓碑吧。我不是太在乎這個,我覺得她也不會在乎的。
天上一聲驚雷,之前還是明月的夜晚現在居然黑漆漆的,雨嘩啦嘩啦的直往下掉,我在墳旁找了棵樹坐下躲雨。望著在我旁邊的這座新墳,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煙。
轟隆隆!
夜空劃過一道青色的閃電,像是劈開這黑色的蒼穹。沒過幾秒驚雷連連作響,轟得我耳朵都有些疼了。周圍樹木被雨打得嘩嘩的,有不少雨點透過厚厚的葉層打在我身上,風一吹過來,怪冷的。
我這時才想起來,好像打雷下雨天不能在樹底下躲著吧?我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電閃雷鳴的,時不時一道閃電劃過。唔,就我現在的法力,硬抗閃電能活下來的幾率好像不是很高。
正想找個地方躲躲,但不知怎麼的,累得不想動,就索性不動了。愛劈就劈吧,反正我現在覺得,活著也沒多少意思了。
這倒是實話,我剛坐在這兒想了很久,覺得我這一身的法力隻要不是遇到像是鍾山那種妖孽,也差不多可以橫著走了吧。但不知道怎麼的,我感覺遇到的事兒,怎麼都不順心呢?我擁有著常人沒有的法力,可以把這一個醫院所有人全殺了,可以驅鬼屠宗滅門。但是,完整的家,我沒有。喜歡的人,我沒有。我現在委實覺得,我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啊,至少他們所擁有的,是我求不得的。
對於家庭,我不會試著用法力去改變一切,小時候已經試過了,法力再是改變,結果反而會越是糟糕。而且,我本能的不喜歡試著用法力去控製人,去改變人,尤其是我的親人。我隻希望在他們眼裏,我還是那個山村裏有些內向的孩子。所以,都由著吧,我隻能懦弱的遠遠躲開。真沒用。
對於江雨欣……
我,要這身法力,又有什麼用呢?
甚至普通人所追求的錢、權還有女人。我都不是太感興趣,我啊,是一個連理想都沒有的人啊。
我吸了口煙,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果然,我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真沒意思。
“哢嚓!”一道白色的閃電劈過,甚至可以看到婉轉的電流傾注而下,直直落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樹被劈得焦黑,燃起熊熊大火。
我望著這不到十米距離的樹,默默吸了口煙,吐出來,淡定說道:“嘿!又沒劈中我。”
雨越下越大了,我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厚,怪冷的。周圍的樹木們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伸展著把枝葉覆蓋在我頭頂,我搖了搖頭,枝葉又縮了回去。
我看向旁邊的墳墓,因為我埋得不是很專業,現在都有些泥土順著水流衝了下來。我揮了揮手,一道法力傾注上去,墳旁的一棵小樹轉眼間長成了一人合抱不了的大樹,枝葉把整個墳全給蓋住了。
一個夜晚的雷雨下完,到早上時天空居然放晴了。我扭了扭冰冷得有些僵硬的身體,真是的,劈了一個晚上的閃電,就是沒劈中我,我姿勢都擺好了。
在山裏走了大半天才找到個小村子,問了下村裏的老大爺,才知道,我居然跑到陝西來了!鬼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那些人販子是怎麼把我從洛陽送到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