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於熙的第二天,石宸與淩秋又去了趟醫院,打算再去看看周雅蘭。結果到了醫院,被告知病人已經康複出院。
石宸再打周雅蘭的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小石啊,有什麼事?”
“蘭姐,我們剛才到醫院去看你,才發現你已經出院了,祝賀康複啊。”
“謝謝小石。是的是的,我現在完全沒事了。最近我忙得很,公司裏出了點狀況,老駱正需要我,等過一陣我忙完了,再請你們吃飯啊。”
電話裏麵傳來的聲音中氣十足,與前幾天吞食大量安眠藥自殺、被搶救過來後躺在醫院裏默默流淚的周雅蘭,完全似兩個人。
周雅蘭這一忙便是大半年,她委托的情感谘詢工作,既沒有說結束,也沒有說要繼續。
“要是你們的客戶,都像蘭姐他們這樣,是不是少了許多工作。”淩秋笑著問石宸。事情隔了這麼久,連她都開始了自己的新工作,也好奇他們的後續情況。
“確實省心不少,幹脆,我拿結案單給她簽個字好了。”石宸說著,便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周雅蘭說明了意圖,周雅蘭爽快的答應了。
他們約地方見麵,周雅蘭報的地址離淩秋家不遠。
“讓蘭姐來我家好了,中餐我做,也當是感謝她請過我們那麼多次客。”淩秋隨口說了一句,石宸問過周雅蘭,她竟又同意了。
周雅蘭很快便上門來,他們發現大半年沒見,她大變了樣,一身打扮得珠光寶氣不說,還燙了頭發化了妝,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精氣神十足。
“飯我就不吃了,晚宴還約了客戶,主要是聽你們說家就在附近,過來看看你們,每次看到你們這對小年青,我就想到我和老駱年輕的時候。”
周雅蘭坐在沙發上喝了會茶,然後簽了石宸的結案單,順便參觀了淩秋布滿攝影作品的房間。
“照片拍的挺好的嘛!”她在房間走著看著,順道走到書桌旁,一路看過去,突然麵色一變,舉起桌子角落裏用雜誌壓著的一張照片,回過頭驚聲問淩秋,“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淩秋被她嚇了一跳,望向照片,拍的是於熙與駱凡凡那天在茶館喝茶的情景。
石宸聞聲也望了過來,“哦,這個就是那時候跟拍於熙時拍到的,當時看他們就見了一麵便散了,我們以為是普通朋友與正事無關,就將這照片擱置了……”
“你們知道這照片裏的男人是誰嗎?”
“當時不知道,後來在醫院見過駱總的弟弟,才知道是他,怎麼?”石宸他們揣測,難道駱凡凡又在幫他哥哥聯係於熙……
“難怪……”周雅蘭像是恍然大悟般,再對他們說,“這組照片我拿走了啊?”
“沒問題。隻是到底怎麼一回事呢?”石宸問。
“我和老駱也一直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才明白,原來那女人,就是駱凡凡的人。”周雅蘭冷笑。
“怎麼可能……”淩秋與石宸都不敢置信。
“連你們都覺得不可能吧?告訴你們,現在駱凡凡已經從平凡實業獨立出去了,他就在麓城的隔壁益安建了一家與平凡實業的一模一樣的廠子,名字叫‘不凡實業’,生產與平凡實業一模一樣的鑽機產品,產品型號、數據都相差無厘……”
“……”
“他要分家的時候,老駱給了他一大筆錢,本來是想讓他另外做生意和投資的,沒有想到他竟公然做起了我們的競爭對手,做的產品與我們一模一樣,價格比我們低廉不說,還總讓他們的業務員冒充我們公司,去搶我們的渠道和客戶。”周雅蘭說著激動起來,“當時我們還在想,核心技術一直掌握在老駱這個老工程師手裏,駱凡凡他一個專門做營銷的,怎麼能憑空複製我們這麼多東西……”
“駱總他們是親兄弟啊。”淩秋忍不住插話。
“正因為是親兄弟,這下手才夠狠。不行,我要趕快和老駱說下,讓他清醒清醒,看清那狐狸精的真麵目……晚上的客戶估計都見不成了。”
“今天多謝你們了!大有收獲!”周雅蘭拿著照片,匆匆告辭。
剩下淩秋與石宸麵麵相覷。
“石宸,你相信嗎?我不太相信。”淩秋說道,
“什麼樣的女人會為了一個男人的欲望和算計,而守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十六年,還為他生兒育女,又不是古代爭搶江山的王室爭鬥。”
“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兔子,我們生而為人,有時候複雜到連自己都不能完全理解自己。”
兩個人並肩站在窗前,看樓下的周雅蘭興奮的速度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