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城牆下的大門緩緩開啟之後,白木便不覺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觀。
原以為方才看到老太婆喝令屬下“操練”喪屍不過是老太婆一時興起的鬧劇,等到大門打開,看到身前兩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喪屍管家彬彬有禮地躬身迎客,看到女仆服裝的年輕喪屍女子列隊表示歡迎後,白木便知道老太婆是認真的。
而且看上去這些喪屍雖然動作僵硬比不得活人靈活,那表示歡迎的笑容也像是生拉硬扯出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已經沒有了一般喪屍吃人的本能。
難道說老太婆已經解決了十年來一直爭論不休關於喪屍如何處置的問題?
在喪屍處置的問題上,活著的人分成兩派,一方覺得喪屍就是已經死了的人,變成了吃人的僵屍,死人就應該好好呆在墳墓裏等著清明等著後人來孝敬,實在不應該衣衫不整地走在路上嚇人害人。對於這樣沒有覺悟的死人,就應當一個個給鏟除掉,塵歸塵土歸土。
另外一方卻覺得喪屍由於病毒引起的,隻要是病毒便有攻克的解藥,可以治愈的。人要有人性,總不能生了病就給斷生死了。
十年過去了,喪屍還在滿地找活物吃,解藥之說變得更為渺茫。相對的,路見喪屍拔刀砍之也漸漸成了每個活著的人應盡的義務。
如果老太婆能讓喪屍為其服務,從本質上雖還未能稱得上治愈喪屍重新為人,但如果他們已經有了人的行為能力,他們就不再是喪屍,可算是半人類或者半喪屍,也已經可以算是人類超常發揮地邁出了一大步了。
此時此刻,白木心裏想要趕緊見到這位改變人類曆史的老太婆的心已經遠遠超越了以往對於她的偏見,加快腳步甩開了身側引路的管家,往前走去。生怕晚到一步,就要和那可算當世第一偉人失之交臂。
這城堡仿的是歐洲風格,裏麵的連廊廳堂卻是仿的是本土古建築,而且還是江南園林樣式的,缺失了歐洲古堡的嚴謹對稱章法有度,也抹掉了江南園林的輕靈意趣,就像是扒開了香蕉皮發現裏麵包著榴蓮一樣讓人提不起興趣好感來,倒是不知道這是老太婆的惡趣味還是天馬行空的藝術造詣。
不過白木此時心思並不在這上麵,而是趕緊從這九曲十八彎走出去,一路上竟是沒有。轉了好幾個連廊,穿過了幾個庭院終於看到一座夾在兩座山峰之間,和山峰融為一體的宏偉建築,一看就是仿的著名大門凱旋門。門後卻不是戴高樂廣場,而是一個深邃的迎賓大廳。
從門口看進去,光照明亮金碧輝煌攝人眼球。大廳兩側整齊分立著身著清朝錦衣衛的喪屍護衛。
待走到門口,白木終於看到自己一路上朝思暮想的人。那一眼看去,那燈火闌珊處之人刹那間便把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期待和激動整整放大了十幾倍。
如果說堂上坐的人不是老太婆,恐怕再沒有人可以叫做老太婆了。老太婆看起來並不老,甚至可見其皮膚細膩白嫩,身著的那一身碎花連衣裙更是顯得皮膚她光滑的皮膚有如春天的西湖一般,如果還能讓人對之稍有挑剔的地方,那便是那一湖春水還真像西湖一樣遼闊。
除卻這些,老太婆穩坐在堂上,還是有一種震懾魂魄的氣勢,老太婆果然是老太婆,能夠稱霸一方也並非徒有虛名的。
白木走入堂中,四下左右除了喪屍護衛竟無一人。
“在下白木見過前輩!”白木朗聲道。
老太婆一雙藏在**裏的眼睛緊緊盯著白木,說道,“我聽說過你,聽說後起之輩中數你最有出息,可是真的?”
白木搖搖頭,說道,“假的。”
老太婆有些詫異,說道,“為何說是假的?”
白木笑道,“那前輩又是為何說我最有出息?”
老太婆怔了怔,忽的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笑聲,說道“我的確說不上來,我聽說你曾和周記老頭於幾百喪屍叢中突圍而出,幫助水閣穩定了兩廣的幫派紛爭;也聽說在歐洲傭兵趁虛而入時候,群雄起而反抗,是你補的最後一刀;還有傳聞是你安全護送了天之子出了邊境。那些事情要麼就是你的風頭不是最盛的,要麼都是市井傳聞。水閣門下的司徒名刀,修魂族的千夜魂,天山盟那雙胞胎,這些人出過的風頭都不比你少,可所有人偏偏認為你的實力才是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