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來的客棧,所有人都在,包括蕭峰。阮星竹和阿朱畢竟是什麼所謂的骨肉相連,雖然不知道彼此的關係,居然也認了義母女。所以段星風和段星雲就有了一個幹妹妹,沒辦法,年齡啊,怎麼說也二是好幾了。
蕭峰把上少林時候穿的那件灰不拉幾的衣服給換了,穿了一件據說是阿朱親手縫的棕色的,究其原因是知道上少林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怕給弄壞了。看來他對阿朱是很好很好的。
解開以前的誤會後,段正淳和蕭峰就坐在一起喝酒,段星雲顯然不想和段星風撞衫,就去把那身上的白色衣服給換成了米色,還是武士服,黑色的皮帶和靴子,頭上紮著黑色的金屬環扣。
大家聚在一起就說起了那已經很出名的蕭遠山和慕容博,他們已在無名僧佛法點化之下,皈依三寶,在少林寺出家。兩人不但解仇釋怨,而且成了師兄弟。蕭峰在和父親見了最後一麵之後,立下重誓,永不侵宋。
既然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段星風和蕭峰當初的約定就不算數了,段星風很開心,因為他也懶的說。倒是阿朱,提起來了。
“蕭前輩和老爺在少林寺藏匿這麼多年,連少林僧人都不知道,為什麼當初你們好像已經明白所有的真相一樣呢?”
女人,特別是聰明的女人,那敏銳的直覺啊。段星雲靠在牆上,“有些秘密,說出來就不值錢了。”
“敷衍一下也好的。”阿朱笑著說。
“我不想敷衍你。”
“因為蕭大哥?”為什麼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呢?段星雲心裏嘀咕著,還是略一點頭,那邊段星風就湊過來問,“我呢?”
“你值得我敷衍嗎?”段星雲隨便的瞄了一眼,段星風立馬心情黑暗的窩到角落裏去了。
阿朱嫣然一笑,身上華麗的嫣紅羅裙,紅的異常瑰麗奪目。她既已為大遼南院王妃,雖然不喜奢華,也不是從前的簡單模樣,一支金鑲珊瑚的簪子,長長的墜珠流蘇垂到了耳邊。
另外一邊,阿紫正在指揮段正淳的幾個部下做事情,那小惡魔,整人的功夫是一流的,阮星竹認了阿朱當幹女兒,她也擺起了大理郡主的樣子。
可惜,段延慶也是住在這裏的,阿紫顯然對中原還不是非常熟悉,而且段延慶也不是在中原常混的,估計段延慶這兩天的態度也不錯,而葉二娘更是表現的十分的溫柔善良,以至於給人造成錯覺。
虛竹正在一萬次拒絕他娘求他換上另外一件絲綢的衣服,葉二娘的審美觀也不咋的,她做的衣服明顯是鮮豔的讓人想到大公雞的,恰巧阿紫還要在旁邊煽風點火,那一顆為人母的心啊,活生生的給碎掉了。
四大惡人那關係是鐵一般的,以前段星雲捉弄葉二娘他們那是有段延慶撐腰,現在換了阿紫四大惡人馬上發揮團結友愛的精神,集體上了。範驊、巴天石等見阿紫和阿朱稱是姐妹,心想:這位姑娘也算是鎮南王的千金,又是大遼南院大王的小姨子,身份尊貴,萬萬不能讓四大惡人傷了去。
於是客棧裏又是打成一片。
“我說,你們要打架不能到外麵去嗎,打壞人家東西是要賠的。我們大理窮的很,中原的物價又這麼高,哪夠你們賠的啊?”段星雲率先走出來,不滿的說,結果大家都樂了。段正淳在後麵自覺慚愧,被段星雲一說,似乎大理真的是窮到家了,堂堂一個鎮南王世子連一家小客棧都買不起了。
阿紫拋出一塊銀子,很囂張的說,“我付錢。”
_
段星雲反射的結果,銀子上麵一層幾乎看不出來的綠光,看來星宿海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雖然段星雲不在意,但是不代表場上所有的人都不在意。
“呀”的一聲,是阿紫被襲到的叫聲,阿朱眉頭一皺,拉了拉蕭峰的衣角,蕭峰雖然不願也不想拂了阿朱的心思,一個回旋,從混亂中救了阿紫回來。
阮星竹卻是搶了出來,拿起地上一塊黃金鎖片。叫道:“那…那是什麼?”到底是誰打到阿紫的,把她的金鎖片也給打下來了?媽的,到底是哪個混蛋啊?段星雲鬱悶著。
很明顯,金鎖片上麵鑄著十二個字:湖邊竹,盈盈綠,報來安,多喜樂。段XX和阮XX一看就臉色大變,拉高阿紫衣袖,肩頭上一個很漂亮的段字,於是庸俗的認親戲碼就開始了。
阮星竹眼淚汪汪道,“這鎖片本是一對,,是你當年送我的定情信物(段星雲在旁邊很恍然大悟的說道,“好有錢。”),我生了姊妹倆,本是給她們一個人一個,帶在頸裏。你回大理後,我不敢回家,隻好把她們分送了給人家,但盼日後能夠相認,在她們肩頭都刺了個‘段’字…”
“這麼說來我們還有一個女兒?”段正淳剛把目光打到段星雲身上,阿朱緩緩的掏出一塊鎖片,神情既是興奮又是驚訝。
“另外一塊上刻的是…”
“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阿朱和阮星竹異口同聲的念道。
很感人的場麵,前提是你不知道。阿朱和段正淳相認後又撲到蕭峰懷裏,“蕭大哥,我真的是很開心,沒有想到可以找到自己的爹爹和媽媽。”
阿紫的反應就鬱悶了點,她轉了轉眼珠子,就喊著要找段延慶報仇。
段正淳知道段家老大的武功,微笑著說,“那四大惡人武功厲害的很,你叫範兄弟等人和他報仇不過是枉送性命而已。”
他的話本是帶著玩笑,阿紫卻是小嘴一扁,道:“人家叫你主公,那麼我便是他的小主人。殺死一兩個仆從,又有什麼了不起了?”神色間甚是輕蔑。
其時君臣分際甚嚴,所謂“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褚萬裏等在大理國朝中為臣,自對段氏一家極為敬重。但段家源出中土武林,一直遵守江湖上的規矩,華赫艮、褚萬裏等雖是臣子,段正明、段正淳卻向來待他們猶如兄弟無異。段正淳自少年時起,即多在中原江湖上行走,褚萬裏跟著著他出死入生,紅曆過不少風險,豈同尋常的奴仆?阿紫這幾句話,範驊等聽了心下更不痛快。隻要不是在朝遷廟堂之中,便保定帝對待他們,稱呼上也常帶兄弟兩字,何況段正淳尚未登基為帝,而阿紫又不過是他一個名份不正的麼生女兒?
段正淳聽得她這句涼薄的譏嘲言語,心下不禁大怒。範等向阿紫怒目而視,礙於她是主公之女,不便發作。段正淳氣往上衝,反手一掌,重重向她臉上打去。
阮星竹舉手一格,嗔道:“十幾年來棄於他人、生死不知的親生女兒,今日重逢,你竟忍心打她?”
段正淳一直自覺對不起阮星竹,有愧於心,是以向來對她千依百順,更不願在下人之前爭執,這一掌將要碰到阮星竹的手臂,急忙縮回,對阿紫怒道:“這話切不可再說,你知不知道?”
阿紫剛要回嘴,隻見突然自己的辮子已經散開了去,一束青絲帶著發帶齊齊掉在了地上。
I8X^CdRskmRCOrqXB
“不好意思,打偏了。”段星雲的意思說本來想打到你其他地方的,無奈段正淳站在前麵。沒辦法。阮星竹知道段家就這麼兩個王子,心裏是敢怒不敢言,隻是一雙美目看著段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