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不得終究是病,日日夜夜在自己的心上戳口子,直至鮮血淋漓,潰爛的不成樣子,連自己的理智都慢慢被吞噬,一切的美好到最後都變成了隻要人在自己身邊就好了,至於是否心甘情願那已經不重要了。
晉安公主這陣子未出宮,她對宋遠的冷漠與疏遠依舊有點耿耿於懷,但是見了埋怨,不見了又想念,宛如將自己架在火上烤,整日整日不得安寧,翻來覆去睡不安穩。
隻是礙於自己公主的身份,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明顯,隻是那人更像是個榆木腦袋,對自己的示好視而不見,她再怎麼氣惱都無濟於事。
“世子爺若是開不了這個口,我去找母後或是皇後嫂子去同皇兄提,這兩位的麵子夠大吧?到時候便是侯爺再能耐也不敢拒絕,世子說呢?”
駱世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破綻,一絲渴望從他的眼睛裏流淌而出,他的喉結微動:“多謝公主好意,隻是我還想見見拂知小姐,到時候再給公主答複。”
晉安公主看著那道堅毅的背影從視線中離開,越發的氣道:“堂堂世子爺竟是這般優柔寡斷,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定不會與他說這事,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添麻煩。”
倒是她身邊的貼心心腹說了一聲:“許是世子爺對那位拂知小姐用情過深,不願鬧到結成仇的地步。”
晉安也有些委屈道:“你當我願意與人結仇?若不是那人油鹽不進,我也不至於動了別的念頭。也對,我不能隻盼著見他,彩雲,從明兒起,你派個人去給宋公子送些東西,身邊沒個物件,他自然想不起來我是誰。這陣子我也得多件繡活,前陣子見他也沒幾套好看的衣物,你去打聽打聽尺寸,回來我幫他選樣式。”
彩雲見自家公主一副癡迷到無可自拔的表情,隻得出去照辦,公主自尊心極強,從未向誰低過頭,隻有她不要的,還未曾又要而不得的,若是那宋遠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即便是公主拿身份壓他也無濟於事,那個時候可該如何是好?到時候太後娘娘和皇上又得心疼。
京城裏沒誰能藏得住秘密,隻有皇族想不想知道,所以像宋遠這般人物自是最輕易不過的。
彩雲沒多久就回來了,身後跟著的是捧著綢緞的宮女與裁縫。高裁縫是從宮外請來的,做皇家買賣的人都是精明人,不該問的不該看的自不會多話,但是皇家的權利再大,也擋不住外麵的風聲,輕輕一吹就能傳遍整個森林,所以裁縫已然明白公主這是要做給心上人穿的。
而那個宋公子相信滿京城沒有不認識他的,生的真是英俊好看,她是眼尖的,不過看一眼就能知道大致的尺寸,現在照著這位女官告訴自己的,更是成竹在胸。
晉安選了好幾匹料子:“剩下輕薄的料子做成夏衣,別急著送過去,到時候彩雲會派人去拿,可用心些,若是出了岔子,你的鋪子可就開到頭了。”
高裁縫趕緊行禮討好道:“公主殿下放心,老身做了幾十年的裁縫了,斷然不敢出錯,砸自己的招牌那和斷自己的命一般,老身不敢。”
晉安公主點頭道:“知道就好,你也是老人了,下去吧。”
高裁縫鋪子裏養著不少繡娘,為的就是伺候這些貴主子的時候不拖累,手藝好,人機靈,自然得的工錢也不少,所以晉安公主要的衣裳,不眠不休兩個白天和黑夜就趕出來了。
高裁縫正在親自做最後的檢查,聽到從外麵進來的繡娘說來了兩個長的很漂亮的客人,她愣了愣,等出去看到拂知和公主的心上人,頓時覺得有些頭大。
沒人把送上門來的客人給攆走的,隻得客氣地寒暄了兩句話,不管怎麼說到最後還是會說到做衣服這件事情上來。
天氣越發的熱起來,拂知見宋遠的那幾身衣服都舊了,他說還能穿,拂知卻是看不下去,他少不了要出去應酬,京城的人多是狗眼看人低的,不管將來如何,她都不能讓宋遠被那些人給看低下去。這一次她會擋在前麵,不讓他那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