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新發型挺酷,晚上省電了,真會過日子!”小山笑著伸手去摸方年的光頭。
方年腦袋一偏:“瞎摸什麼啊,別給摸壞嘍––這位就是嫂子吧,小山怕你路上有什麼閃失,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讓我帶人從你家門口暗中保護你,五六點就過去了,從你們村跟蹤你過來的。”
“瞎喊什麼嫂子啊,你比我還大!”
“喊嫂子好說話,你見過哪個大伯哥跟弟妹開玩笑的,那不是沒正事兒嘛–對了,道具忘拿下來了。”
方年說著晃悠著大腦袋轉身回車上拿東西。
“這我高中同桌,叫方年,和我關係特好。”小山望著方年的背影,跟小山介紹。
冰冰徹悟了這個小山布的局,明白了昨天他口中的“自有辦法”,明白了他剛剛的臨危不亂。
方年從車上抱下一個綠皮西瓜,又大又圓,目測十五六斤。同時左手拿把刀,刀柄棗木紅,刀身長半米,通體鋥亮,陽光下一晃,發出刺眼的光。
他神情神秘地走向四大惡人,同夥閃開一個口。
四惡被剛才的飛車撞摩托的景象和手持鋼管鐵鏈的一圍,已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又見一個明晃晃的腦袋提摟一個明晃晃的刀,膽小的都哆哆嗦嗦的要尿褲子了。被圍住了,跑是不能跑的,經常打架的上逗明白,萬一逃跑未遂,挨得大豈不是要翻幾倍。
柴虎再渾也是人,心裏也發怵了,但表麵依然一副大義凜然狀,不能在自己的小弟麵前露慫,更不能在自己的情敵和心愛的女人麵前露慫。
“請問,哪位是柴虎先生?”方年拿腔拿調地說。
“我!”
“哦,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方年表情誇張地說著,彎腰把西瓜放在地上,左手仍提著刀,起身右手往柴虎左肩使勁一拍:“天氣炎熱,又聽說你火氣很大,一個西瓜,不成敬意,敗敗火。”
“來,蹲下來吃西瓜!”方年搭在柴虎肩上的手往下使勁一按。
柴虎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沒有順勢蹲下,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樣子。
“你特麼忘了帶耳朵出門了,蹲下!”站在柴虎身後,一個手持鋼管的小夥說著就衝柴虎小腿上蹬了一腳。
柴虎麵無表情,也沒說話,略一躊躇,蹲了下來。
“這才乖嘛!”方年指指其餘三惡:“都蹲下、都蹲下。”
三人早已嚇得麵如死灰,看到砍刀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照做。
方年用拇指來回劃著刀刃,蹲了下來:“我這把刀是祖輩傳下來的,削鐵如泥,切個肉嘛……”
他瞄了一眼四惡:“就跟砍瓜虐菜一樣––哦,不好意思,你們不知道他砍瓜什麼樣,我切一個讓你們看看……”
說著,大叫一聲,把刀舉過頭頂,像古代劊子手砍頭一樣,狠狠地朝西瓜劈了過去,西瓜應聲兩半,他又連著亂砍十餘刀,皮瓤種綠的紅的黑的,一塌糊塗。
四大惡人裏,心裏承受力不好的,被這一通砍給徹底擊潰了,隻聽“噗通”一聲,小眼胖子跪了下來:“大哥,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冰冰哪見過這場麵,嚇得小臉煞白,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了。她悄悄地跟小山說:“差不多得了,別鬧出人命來。”
小山附在她耳畔安慰道:“別害怕,有分寸。”
周圍有不明就裏過來看熱鬧的,看了半天更加糊塗。
“哎呀,糟了,勁兒使大了,刀太快了,剁成爛泥了。”方年伸長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紅色果汁:“柴虎哥,還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