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娥買過粉條,又在菜市買了些宋新民愛吃的菜,這才挎著菜籃上了司機董建新的車,董建新給宋家開車已經有十幾年,宋新民剛當上天麻製藥廠廠長的時候,他從一名門衛保安成了宋新民的專職司機,接送買菜,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宋家並不住在附近,這裏是宋家老房子所在的地方,自從宋家發家後就搬離了這裏,唯有陳秀娥比較念舊,經常回來買菜,同時看看老街坊。
董建新開車把陳秀娥送回現在的住處,這個小區環境非常好,家家都是獨棟別墅,裏麵居住的基本都是冰城有錢人。
宋家也有不少傭人,但是燒飯的事情一向都是陳秀娥親力親為,把買回來的菜交給傭人們清洗,徑直來到別墅二樓陽台,陽台下麵是自家花園,鬱鬱蔥蔥,景色極美。
宋新民已經起床了,坐在陽台上正在喝茶,眼神雖然看著樓下花園,但是並無焦距,眉頭緊皺,麵露痛苦之色。
“新民,頭痛病又犯了嗎?早上的藥有吃嗎?”陳秀娥站在他身後給他揉了揉額頭。
宋新民今年五十五,陳秀娥今年五十四,但是陳秀娥看起來隻有四十歲左右,而宋新民看上去都快七十,滿頭白發,顯得極為蒼老。
宋新民自從大病一場之後就患了頭痛的毛病,這期間也看過不少的醫生,但是沒有絲毫氣色,隻能靠長期服用抑痛藥物,也是因為頭痛的毛病,這才使得宋新民顯得極為衰老。
“那些藥吃了又有什麼用,忍忍也就過去了。”宋新民瞥了她一眼又閉上。
“老是忍著人受罪,雖然吃藥時間長了有癮,但是我們家庭又不是吃不起。”陳秀娥看在眼裏滿是心疼。
“我估計我時日不多了,到時候我會把現在公司全都交給小海,他也該回來幫幫我了。”宋新民話語顯得極為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生死一般。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陳秀娥在他肩上輕拍了一下,“跟我去餐廳吧,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早點。”
宋新民聞言微笑地站起身來,說真的,他不怕死,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唯一讓他不舍得就是陳秀娥,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在他漫長的生命中也不多見。
早上吃過午飯,宋新民就回到書房辦公,宋氏集團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一個瓶頸,而且他還組建了一個智囊團,真正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並不多,而且他也並不怕下麵人搗鬼生二心……。
等快十點多鍾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這是內線電話,隻有陳秀娥和宋海知道,陳秀娥在家是不可能打電話的,所以能打過來的隻有宋海。
“小海,怎麼想起來給你老子打電話了?是又遇到什麼坎需要我幫忙的嗎?”宋新民笑嗬嗬地道。
“伯父,我是吳東虎。”電話那頭的聲音出乎宋新民的意料之外。
“小吳?宋海人呢?”宋新民察覺到了不對,坐直了身子。
“宋少死了,他被人殺死了。”電話那頭吳東虎的聲音極為悲切和憤怒。
宋新民呆愣住了,緊接著一股怒意噴薄而出,“是誰?”一股強橫氣息向四周擴散開去,書本紙上飄在空中被絞的粉碎,書房的玻璃窗戶更是全都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