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國丞相府建築規模宏偉,別具一格,分為三疊套院落,就連後院也是蠻大的。
秦星怡借故溜進後院,一眼望去,一大片盛開的桃花簇擁著幾塊巨大的假山石,院子東西兩側修建了兩排廂房。
軒轅名玉會在那裏呢?秦星怡環顧四周,目光逐一挨個兒掃過那些廂房,終於發現了一點破綻,就是那間位於最東邊的廂房,房門雖然在外麵被一把大鎖鎖住,窗戶卻敞開一個縫隙。
院內無人,秦星怡躡手躡腳地靠近東廂房窗戶,透過窗縫向裏麵張望,發現屋子裏麵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
門鎖很大,隻能從窗戶入內。她輕輕推開窗扇,縱身躍了進去。
陽光從推開的窗戶照射進來,屋子裏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許多。秦星怡看見靠近裏側牆角處蹲在幾個少年,走近幾步,問道:“喂,你們幾個蹲在這裏幹嘛?”
其中,蹲在最西邊的那個少年看出秦星怡一身富貴夫人打扮,應聲回答:“我們是新來的小廝,伍護院命令我們蹲在這裏等候挑選。”
“挑選?”秦星怡不明所以,隨口問了一句。
“是的,挑選男寵!選上的參加今晚比賽,選不上的做相府小廝。”
“你叫什麼?”秦星怡聽見是新來的小廝,覺得他們也許知道軒轅名玉的下落,見這答話的少年口齒伶俐,問道。
“回夫人,我叫譚生。”
“很好,譚生,你站起來回話。本夫人問你,你可知道軒轅名玉在哪裏?”
“他啊……”譚生剛要說出軒轅名玉的下落,忽然轉念一想,誰知道這位夫人打聽這個是何居心呢?萬一是仇家找上門來呢?自己和軒轅名玉相識一場,可不能輕易泄露他的藏身之處,趕忙閉了嘴。
秦星怡不知譚生有這麼多曲折心思,見他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著急地催問:“他怎麼樣啊?”
“夫人找他幹什麼?”譚生沒辦法,隻好坦白問。
“本夫人找他……“秦星怡一下子卡住了,自己總不能說是來救軒轅名玉的?停頓了一下,找了一個托詞,說道:
“本夫人和他沾親帶故,算是遠房親戚,嗯,這位小哥,你知道軒轅名玉的去向嗎?有急事找他!隻要你說出來,本夫人有賞。”
“夫人打賞就不用了,我不需要錢。”譚生一口回絕,封住了話題。
秦星怡察言觀色,猜測譚生肯定知道一些線索,不知道為什麼不肯說實話,看來也不是貪圖錢財,心裏發急,喃喃自語道:“好吧,實不相瞞你,本夫人擔心名玉餓壞了,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夫人為什麼不給他飯吃呢?”
秦星怡一時覺得難以回答,都是胡峰這個狠心腸的大壞蛋幹的好事!質子館裏的質子們哪個不被他欺淩?軒轅名玉被胡峰槍打出頭鳥,折磨得最為嚴酷。
“那是一個奸詐小人幹的壞事,你在丞相府會見到這個人的。”秦星怡含蓄地答道。
譚生不能細問,了解軒轅名玉餓肚子的悲苦狀況,見這位夫人知道此事,料想她不會對軒轅名玉做出不利的事,有心想告訴她底細,又怕屋子裏的其他小廝會打小報告,隻得眨眨眼,仰頭向屋頂張望。
“怎樣?你是說他在那裏?”秦星怡聰明異常,用蔥白尖尖手指向房頂比劃了一下。
“是的,我剛才幫了他一點小忙,算是彌補我對他的歉疚吧!可是,我覺得依照他那情形,就算出了房子也好不到哪裏去!請夫人出去想想辦法,看看他是否平安?”
“你歉疚什麼?”
“剛開始見麵的時候,可能是我太自私吧,他長相比我帥氣,我怕他跟我爭寵。”
“嗯,你知錯就好,沒人難為你,本夫人要出去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沒有別的,就是想請夫人給他吃一頓飽飯。”譚生說完,回到牆角依舊蹲下來。
秦星怡聽了,心裏有點發酸,可見軒轅名玉的饑餓給人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果一連兩三天吃不到一點東西,一個正在發育成長的少年是多麽難以忍受。
望著蹲在牆角的那些新來的小廝,秦星怡覺得他們的處境很是可憐,但是自己無能為力,顧不上救出這麼多人,何況隻救軒轅名玉一人還存在很大困難。
院子裏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秦星怡連忙閃在窗後細細察看,看見相府管家帶了七八個護院走進後院,問道:“伍護院,你們都仔細檢查過了?”
“是,查過了,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這樣,你們幾個分成四組,沿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出府追查,方圓二十裏認真梳攏一遍,回來向本管家回報。這個失蹤小廝是大少爺送來預備做男寵的,你們務必要將他捉回來,明白了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