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恩拿起鐮刀快速把魔獸肢解,隻帶走了一些血肉和犀魔獸的四隻眼球。
既然人家答應免費給自己製作手弩,自己也不能太小氣,反正血液也已經放幹了,四目犀魔獸其他部分價值有限,多留一些也沒什麼。
“你不需要量一下尺寸?”
左恩問道。
“不需要,我製作的護甲可以調節大小。”
埃克塞觀察著魔獸鱗甲,已經有了製作方案。
“你們考慮過離開灼影麼?”
左恩想要拉攏這些能夠製作護甲和弓弩的墮落精靈,有了他們魔鋒能更快變強。
“為什麼要離開?影魔對我們還算友好,隻要為他們工作,墮落精靈不需要戰鬥,也不會有犧牲。”
埃克塞頭都沒抬,挑選著工具準備分解材料。
“可是,你們沒有自由,沒有希望,沒有自己的領地,你們的兒女一出生就是奴仆。”
咣當一聲,工具掉落。
“奴仆!”
兩個字就像毒刺紮在埃克塞的心頭。
幾個在工作台後忙碌的墮落精靈也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年輕的墮落精靈神色激動,臉色漲紅。
無論在影魔的城市裏多安逸,精靈終究是附庸,低於惡魔一等。
即便因為出色的製作工藝,影魔沒有奴役墮落精靈,精靈中的工匠大師甚至成為影魔的座上賓,可是沒誰甘願屈居人下。
作為附庸的墮落精靈不能佩戴武器,年輕的精靈喜好兵器卻隻能佩戴木製刀劍,曾經精靈從不離手的弓箭都要偷偷練習。
天生的神箭手如今隻能做一名工匠,年輕的墮落精靈怎麼可能甘心。
“領地,自由,尊嚴這些我都可以給你,考慮考慮,離開這裏去第五深淵,那裏雖然貧瘠,但是你們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領地。”
左恩蠱惑道。
“嗬嗬,你不過也是希望控製我們罷了,到了你們的領地我們一樣會被奴役。”
埃克塞對左恩的說詞不屑一顧。
“我來自魔鋒部族,我以先祖名義起誓,我們不會奴役任何人。”
“這些石像魔曾經戰敗失去領土,現在我們正共同營建領地,詭形魔戰力低下,但是也和我們一起狩獵,發揮自己的能力。”
“我是需要你們的幫助,但是你們會得到應得的報酬,擁有可靠的盟友,擁有自己的戰士,掌控自己的命運。”
“你說的很有吸引力,但是我們無法放棄安全的生存環境跟你去冒險。”
埃克塞目光黯然,神色複雜的看著工作台後麵年輕的墮落精靈。
“這些孩子甚至是在這裏誕生的,我們已經忘記了先祖的榮耀,忘記了開弓射箭。”
“先祖們也曾經為了自由戰鬥,但得到卻是親人的哭喊,子民被奴役,家園化為灰燼。”
“這些孩子,沒有必要再為了所謂的尊嚴和所謂的自由去犧牲了!精靈已經墮落了。”
埃克塞緊緊攥著胸前掛著的琥珀吊墜,這是自己的祖父從精靈世界帶過來的,裏麵封存著一顆生命母樹的種子。
埃克塞回想起年幼時自己的祖父,那個經曆過精靈世界毀滅浩劫的年邁戰士。
蒼白的皮膚上遍布深淵魔氣侵蝕出的黑斑,身上的疤痕縱橫交錯,被惡魔抓捕奴役的祖父麵頰被打上了奴隸的烙印,即便祖父割掉皮肉也無法抹去那深入靈魂血脈的恥辱印記。
自己多麼憧憬祖父講述的精靈世界。
騎乘角鷹馳騁雲端的精靈騎士,海娜艾利高達百丈的賢者高塔,風華絕代的皇女殿下。
這一切都是墮落精靈遙不可及的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