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微微一顫,剛才的笑容也凝固在嘴角。放在膝間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滲出冷硶硶的汗水來。這件事情怎麼會傳到皇後的耳朵裏,而突然發冷的眼神又是什麼意思。蒼白的小臉迎著朱紅的薄唇。“姑母,是孩兒的過錯,望姑母恕罪。”撲通一身跪在地上,前額貼在冰涼的大理石玉麵上。
寢宮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了,香煙嫋嫋,微風吹動珍珠簾幕叮當作響。而這良久的死寂更讓慕容蘭欣的心逐漸涼了下來。皇後是她們慕容家的神,慕容家的主宰,沒有人敢惹怒她,除非是不想活了。
“好了,蘭兒起來吧,別動不動就下跪的。本宮見著頭暈。”皇後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聲音又變得慵懶,仿佛剛剛什麼都未曾發生一樣。
“芳儷……”眯著細長的雙眼,伸手揉了揉額頭,喚了丫鬟一聲。
芳儷應了一聲,已經會意,拿起早就桌子上的羊脂玉瓶,倒出來一滴藥漿輕輕的按壓著皇後的額頭。
皇後常常頭痛,著羊脂玉瓶中是西域進貢的天草水,專治頭痛。芳儷是皇後的貼身丫鬟,更在皇後身邊二十多年,可以算是皇後的心腹。她自然對皇後的一舉一動,十分了解。也隻有她,才可以真正讓皇後信任。
慕容蘭欣跪在地上,緩緩的直起身來,過於緊張和害怕,現在的她腿還有些發軟。晃動了一下總是穩住了身體,這才發現渾身已經濕透了,小衣緊緊地貼在身上。
“姑母,又頭痛了?”穩了穩不平穩的氣息,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嗯,是啊。有些人見了就心煩啊。”皇後閉著眼睛,緩緩吐出一句話。
“什麼人是讓姑母討厭的,不見他便是了。”慕容蘭欣小心的迎合著。
“好啦,本宮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略發提高了音量,帶著一絲不耐煩打斷了慕容蘭欣的話語。
“是。”稍稍平穩的心又是一陣忐忑。
抬手推了一下芳儷的手,芳儷會意便靜靜的退到一旁。
“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吧。”皇後起身離開床榻,坐直了身體看著慕容蘭欣。“本宮幫你想了一個那麼好的親事,可不想看著你給我們慕容家丟盡臉麵。以後的事情,本宮會幫你安排,你隻要安心的等著就行了,不要再生事端了。”眼中的溫和忽閃不定,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情。
慕容蘭欣頷首領命,目光飄落在瑩白的大理石地麵上,飄忽不定。
“好了,本宮也累了,沒什麼事你退下吧。”說罷擺了擺手,任由芳儷按揉肩膀,不再理會慕容蘭欣。
“姑母好生休息,蘭兒先退下了。”慕容說罷又深深行了一禮,才躬身退出。
撥開珠簾,緩緩移步,身後飄來一陣模糊地聲音。
“芳儷,真的會有這麼像的人嗎?”
“娘娘多慮了。”
窗外秋雁飛過,天空中留下一抹黑色的影子。陣陣嘶鳴,帶著是秋的離愁。不過這些傷感並沒有飄進慕容蘭欣的思緒,她想的是剛才的那句話。雖然她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定時讓她的姑母,也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不安的事情。
用力甩了甩剛才下跪是,裙擺留下的褶皺。“姑母?”嘴角忍不住湧出一抹陰險的笑容,什麼 姑母,不過是一個把她們玩在手掌之中而已。感謝你的好親事,你當真是要把我嫁給瀟王嗎?不過利用而已。
慕容蘭欣怎會不明白,隻是不管利用也好,玩弄也好。她是真心仰慕瀟王的,不管是因為他的絕情,還是她心中隱忍的屈辱。她都要努力走近瀟王府,走近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