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天被轟得還不了手還不了口,可憐兮兮地看著溫文。
溫文是真的有心招攬臧天天,許諾道:「你的毒誓隻要不影響工作開展,全都依你,我們私下談。」
「好,我們私下談。」沒有葉南。
「對了,戴熙是不是跟你一夥?」臧天天說,「他上次來找我,也是說購買專利。他問臧天天家怎麼走,我說就是這裏,臧天天不在家。他會不會記仇啊?」
「不會。」溫文說得特肯定。
「才怪!」葉南補充。
她上次不過幫他休個沒水準的老婆,他的報複不能更強烈!
等到臧天天能行動自如時,積雪消了,小年也過了,溫家和葉家一個又一個電話來催。溫文被催得不耐煩,直接說:「我和葉南一起回家。」於是溫文媽媽很滿意,徹底消停。葉南媽媽則是一天問一次:「你怎麼又和溫文扯在一起?」
回家時動車票也沒了,飛機票也沒了,葉南又讓人把她剛拖走的花瓶車送回來。
「近1000公裏!」臧天天吐槽,花瓶車得開多久。
「不太遠,你步行吧!」葉南說。
雪是消停了,但是大霧迷茫,高速公路不定時封堵,這1000公裏他們竟開了一天一夜足足24小時。
臧天天是病患,又是二顧茅廬請出山的貴客,自然隻管好好休息,不要他開車。
葉南心疼溫文,說:「你眯會兒,我來開一段時間吧!」
「不用,開錯道了,再返回來更浪費時間。」溫文也不知怎地,突然有點兒心煩,語氣不太好,興許是堵在路上太久了吧!
葉南沒跟他較真,反倒體貼地開了罐功能飲料送上。
「不喝,謝謝!」溫文仍然語氣不善,態度冷冰冰。
「前麵服務區休息會兒吧,不趕這一時。」葉南建議。
「我有分寸,不會疲勞駕駛。」溫文不領情。
葉南也來氣了,轉頭看窗外,老子餓了,老子想上廁所,老子想腳踏實地,老子想呼吸新鮮空氣,老子管你疲勞不疲勞!
好一會兒,溫文壞心情消散,轉頭見葉南悶悶不樂,主動搭話:「快到家了,總算看到點兒希望!」
葉南微微一笑,特敷衍,還沒轉過頭就恢複臭臉。
「這次真是麻煩你……」溫文想表達謝意。
葉南一下子截斷他話尾,搶道:「我放出去的人情帳,都會10倍收回來。不用跟我說謝,還的時候不惜疼就行。」
人跟人相處真奇怪,上一秒氣氛還好好的,突然的誰心裏生出一個疙瘩,另一個人鏡像出一個疙瘩,這邊複鏡像回來,一來二去就有了無數個疙瘩堵在倆人之間。
這是葉南第一次擺臉色給溫文看,她還吼過溫文一次因為他不做保護措施,改天再罵他一頓,就算哭過鬧過愛過珍惜過修行圓滿。
溫文突然伸手摸一摸葉南的發頂,就像他們還交往時那樣,葉南想躲來著,最終妥協。
溫文說:「你也會發脾氣啊!」他的視線始終緊盯路況,霧大能見度低放鬆不得。那種一麵認真做著事兒,一麵認真照顧著你情緒的樣子,簡直迷死人!
「你還記得第一次坐我的車嗎?」葉南不說話,溫文開始回憶往事,「那時候你特霸道,一副『我就是要坐你的車,你就是得做我的人』的氣勢。」
葉南偷笑,覺得愉快,像是聽媽媽說起她小時候的糗事。
原來幾乎要淡忘的事情,被這麼一提,又清楚地看見了當時的每一個細節,清楚看見當時溫文的打火機什麼形狀,香煙什麼牌子。
「專心開車。」葉南抓著溫文的手,送回方向盤上。
「不生氣了?」溫文問。
「明明是你陰陽怪氣在先!」不許倒打一耙。
「恩,我錯了。」溫文笑著說。
葉南咬著唇,嬌嗔看他,還是覺得不爽,憑什麼倆人互動的基調全由他來定,他要慪氣就慪氣,他要和諧就和諧。她老是配合他,很辛苦,很憋屈。
她要愛溫文,這愛也得讓自己開心才行。
「想聽我陰陽怪氣的原因嗎?」溫文說,「現在我坐了你的車,是不是你也得做我的人啊?咱倆的關係憑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說分手就分手,我也有發言權吧!」
葉南瞪圓了眼睛看他,要不是霧大,要不是高速行駛,她真想踹他一腳!他倆要發展成什麼關係,表決權一直在他手上,一直隻在他一人手上,到底是誰說了算啊!握著唯一表決權的人來搶什麼發言權,有病啊!
臧天天橫躺後座,睡得呼聲響亮,葉南看他一眼,又看溫文一眼,算了,不說了,不吵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