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問:「說話方便嗎?」
溫文打個哈欠,掩不住的笑意,反問:「我說方便你信嗎?」
葉南覺得溫文現在有點兒調皮,可也說不上哪裏不對勁,便不去管他,一口氣把他們家出產的聲明吐槽個夠。
「葉南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溫文打斷她。
「轉發過萬了,我希望你們趕緊撤掉聲明。天亮之前撤掉,還可以把影響降到最低。」葉南覺得這個時間點才好,夜貓子到底不多,還來得及替換一個接地氣的聲明補救下,挽回形象。
「我為什麼要撤啊?」溫文耍賴,「新新網有規定不能發硬氣的聲明嗎?」
「這不是硬氣不硬氣的問題,這是態度的問題。算了,我不跟你講。你能聯係到戴熙嗎?他知道怎麼處理。」
溫文酸不拉幾來一句:「這麼晚你找戴熙啊!不對,你已經找過戴熙,找不著戴熙才找我啊!」
「溫文,我們在說聲明的事兒,這個聲明會讓用戶很不舒服。」葉南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沒有說服力,她說服不了溫文,特別著急。
溫文長長應一聲,陰陽怪氣道:「不能在新新網發讓用戶不舒服的聲明,是嗎?」
葉南不應聲。問題的關鍵明明不在那裏,溫文瞎胡扯,她覺得自己對上了一頭強驢。第一次發現,溫文也會這麼胡攪蠻纏。
「你生氣啦?」溫文的聲音似乎又愉快起來。
溫文輕快地說:「我也生氣啊!」
啊你妹!30歲的男人別用那麼多語氣助詞!
「你生氣是不是因為覺得我在東拉西扯?我也生氣啊,我也覺得你在東拉西扯。別管聲明寫得好不好,別管用戶爽不爽,你就直說你關心我,直接點兒,不好嗎?」
葉南狠狠順一把頭發,大吼:「溫文你不要欺人太甚!從動物天性出發,是個人這時候都該睡覺了好嗎?我大晚上打電話跟你討論你家一份聲明,我不關心你我就是有病了!可你身邊躺著一個女人嗯嗯啊啊呢喃著,你讓我怎麼說關心你的話?你又把你的女伴置於何地?」
「WC!」溫文說。
啊?
「我說我把女伴置於WC,她穿好衣服就走。」溫文說。
「你……過分!」葉南有一肚子的憤怒,為他的女伴不值。葉南還有一卡車罵人的話,能花樣翻新罵仨小時,可她不敢拿來對付溫文。「過分」倆字根本不足以表達她的憤怒的萬分之一。
現在她不是愛著溫文的葉南了,她是女權鬥士。
唉,以正常女性的眼光看,溫文真是一個超級差勁的情人。
「我分手的時候一向過分。」溫文說,「冷豔豔傾家蕩產回頭找我,席棠斷了一條腿回頭找我,我猜你根本沒想過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我分手的時候很過分,沒有充分的理由她們不敢回頭找我,我討厭藕斷絲連!對,你也不知道我討厭藕斷絲連。」
「葉南,我對你什麼心思你明白。淩晨四點你給我打電話,我會有什麼期待,你也明白。可是,你隻是跟我討論一份聲明,你還覺得我生氣很過分。」溫文把話挑開了說,還下最後通牒,「葉南,你可以走,也可以回來,就是不能這樣搖搖擺擺。你一邊享受著可以對我恣意妄為的權利,拉著我炒作,半夜把我吵醒,一邊你又不做我的女人,葉南,我不同意了。」
葉南哭了,而且不介意讓溫文知道她哭了,就這麼帶著哭腔可憐兮兮地問:「那然後呢?」
「如果你不打算回來,就別再招惹我,就算我死,你也別來上墳。」溫文一點兒不被葉南的哭聲打動,特絕情地說,「我說過30歲要結婚,剛剛你害我分手了,我得再找個結婚對象。讓我安安心心處對象,好嗎?別再聯係我。」
「那我趁現在問你借錢吧!」葉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