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瑟瑟,吹動著遺留下來的戰場硝煙,朦朦朧朧,將地上的殘骸掩蓋起來。
遍地屍骨,那滿地折斷的利劍,刺破的鎧甲,砍斷的打盾,裂開的頭盔,上麵沾滿了血鏽,似傳承了主人生前的意誌,在風中呼嘯,在硝煙中悲鳴。
不甘,憤怒,恐懼,殺!殺!殺!
無盡的蒼涼,無盡的壯烈,無盡的殺意,這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世界,陰沉的天空,荒涼的大地,殘破的戰場,沒有一件完整的事物。
天地間,回蕩著如此咄咄逼人的氣勢,似在訴說,再耀眼的事物,都要淹沒在曆史的長河裏麵,隻有天地永存。
盡管如此,卻依然無法掩蓋一個人的存在。
靜靜立於一個墳起的山/丘上,那位身穿優美流暢,銀白色騎士鎧甲的影子。
它的腳下,鋪滿了殘破的鎧甲,頭盔,插遍了折斷的利劍,箭矢,一直從那個小小的,不足百米高的山/丘蔓延而下,堆得滿滿,幾乎看不到土地。
這些殘破鎧甲和武器,就宛如流動的水一般,以那名立於山/丘之上的騎士身影為中心,從山/丘流下之後,向四麵八方蔓延出去,鋪滿了方圓百米,方圓千米,……
足足方圓千米之後,這些殘破鎧甲和武器的密度,才漸漸稀疏,重新露出焦黑的土地。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震撼?
唯獨站立於天地的那名騎士身影,以及以它為中心,鋪遍方圓萬米以外的鎧甲武器殘骸。
。。。。。。
阿爾托莉雅雙手杵劍而立,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有些穩不住身形,因為她實在是太疲倦了,尤其是心靈上。
畢竟前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麼視人命如無物的將軍或屠夫,親身殺死一個個生命,又看著自己身邊的騎士一個個倒下,實在是對心靈的一種莫大考驗,不過在這麼多次的戰爭中,阿爾托莉雅的心靈經過了一次次的磨礪,到不會露出什麼有事王者威嚴的表情,畢竟她是王,決不能在自己屬下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看著自己的軍隊,比出發之時減少了將近五分之一,近四萬人的騎士長眠於此地,剩下的也是幾乎人人帶傷,但她們的精神卻是無比的亢奮,無數充滿了狂熱崇拜的眼光注視著阿爾托莉雅,他們勝利了,一路上大不列顛的軍隊戰無不勝,攻城略地,僅僅數月就滅亡了東羅馬,讓這個曾今輝煌的帝國成為大不列顛的養分。
就在剛才,他們殲滅了東羅馬最後的反抗力量,羅馬皇帝自刎而死,這場戰爭注定載入史冊,他們將成為英雄,與亞瑟王一起青史留名。
羅馬的都城君士坦丁堡內,基督教世界的最高權威者,教皇貝拉吉伸.出顫/抖的雙手,慢慢地將那頂象征著歐洲至尊霸主的皇冠捧起,雖說身為神的代言者,貝吉拉早已經不再屬於任何國家所有。但是作為一個羅馬人,此時此刻卻要為一個滅亡自己國家的女人加冕,即使謹記著基督教的教義,但是他仍然無法真正的放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