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age44.酒吧.判(1 / 3)

Passage 44 酒吧、判

死亡如鳥,棲息右肩之上

低垂,情啄你眉間的白與黑

固然轉身告別,卻終究是我心頭一縷難以割舍的淒涼斷腸愁

請相信有一天我會和你相見

騎著馳騁駿馬,喝一壺滾燙烈酒

抵禦刀鋒般割入肌膚深處的寒夜,穿越千山萬水奔至踏來

暗夜裏紛飛的蛾子身上落滿七百個世紀以前的塵埃,淡淡的

不動聲色地請你,在遙遠渡河的彼岸邊,靜靜等候我的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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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街頭燈火通明,倫敦城很繁榮,這裏的人不相信神,大部分來到這裏的人追求的隻是金錢,名利和女人。一個美麗的少女,穿著羊毛裙和一件略長的呢子大衣,一頭奇異的銀發高高地紮了一個馬尾,白皙的臉龐上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她穿越過一條小巷,小巷之後是倫敦有名的娛樂街,在這個時候,大街上走的都是趾高氣昂的富人,和穿著華麗的貴婦。他們的手上戴滿了寶石和金戒指,攀比著自家的財產。

Faramita ,彼岸。

整個倫敦城最安靜的酒吧,人群不歡動,至少從來沒有出現過聚眾鬥毆之類的現象。少女走進去,坐在吧台上,耳邊是優雅的音樂,打發時間足夠了。

夜幕包圍著整個街巷,吧台上打下了淡色的燈,英俊的調酒師上場,一杯雞尾酒被推到了少女的麵前,少女對著那個調酒師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非常美麗,就像是夢境一般。

她沒有喝,過了一會兒,那杯雞尾酒被換掉,換成了一杯百利甜酒。

少女略顯稚嫩的手指很白,她這才端起來,緩緩地抿了一口。

淡淡的甜味,在口腔裏麵肆意著。

調酒師略顯無聊地坐在吧台裏麵,那個長相美麗的少女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也許是離開了,也許是和別人娛樂了。調酒師用口袋裏麵的白色手帕踩了踩雙手,看著午夜時分準時出現的鋼琴師。

一架名貴的黑色鋼琴,閃著明亮的色澤和透光度。坐在前麵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至少從身形上來看他隻是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他穿著寶藍色的長袍,胸前銀白色的逆十字長鏈優雅的垂下來。墨色的碎發看起來有些長,垂到肩上,完美地與燈光和鋼琴相呼應。但是,他看不到他的臉,他戴了麵具,銀色的簡約半長麵具架在鼻梁上,修飾出輪廓分明的下頜。

黑色的鋼琴上趴著一隻白貓,雪白的毛色和赤色的貓眼,有種奇異的美感。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調酒師回頭看見了剛剛消失的少女,此刻她正站在他的不遠處。

少女看著他胸前的逆十字,很久,他淺笑了一下,那個笑容極淺極淺,淺到幾乎看不見。少女向調酒師揮了揮手,獨自一人走到最裏麵的位置,黑暗籠罩著她。但在那裏,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蒼白修長的指在琴鍵上飛舞。

典雅的樂曲像月光傾灑下來,帶人進入一個夢幻的世界。配合著英倫終年不散的霧靄,優雅,莊嚴,聖潔。

前奏剛過,彈琴的人啟唇淺吟輕唱,和著琴曲,聲音很低沉,卻又那般的空靈,帶著濃鬱的磁性與穿透力,像是從冰冷而遼闊的水域裏緩緩傳來。一如海皇的曼歌,穿過重重霧靄,溢滿哀傷。

少女看著那人身上的寶藍色長袍,他周身的氣息此刻不再刻意的隱藏,那種神聖之氣裏又摻和著墨色的蒼涼,仿佛沉浸在藍色的月光裏,快要沉溺。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少女的存在,始終輕垂眼簾。那隻白貓安靜的窩起身軀,蓬鬆的長尾伏貼在身側。

琴聲與歌聲漸停,他起身,漆黑的鋼琴襯托他修長挺拔的身材。轉身向著黑暗中的少女,一手懷抱著白貓,一手慢慢摘下了麵具,勾起了柔和至極的笑容。

琥珀色的眸子格外溫柔。

“阿雪,好久不見。”

他笑得如此溫柔,好像一場三月的春和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