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唱著法號,玉璣子起身離桌邁步走道七夜與沐天涯的桌子跟前。
“小哥,見你目光渙散、印堂發黑,定是生了什麼急症讓在下替你診診脈!”玉璣子說著,伸手抓向七夜的手腕。
此時,七夜正沉浸美食之中,恍惚之間對手已手抓已攻至七夜的脈門,這脈門乃是控製整個身體的經絡的中樞,若這裏被人製住,斷無還手之力。幸好七夜手急眼快,瞬間搓指成刀斬在玉璣子的手背上,頓時令玉璣子的手抓偏了出去。
“先生言重了,小弟我可是健康的很呐,無須先生關心。”七夜不卑不亢地道。他前世就是人,自然知道怎麼打馬虎眼。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替這位兄台診下脈好拉!”玉璣子笑道。
說著,手掌平直揮出,內裏卻暗暗較動內勁,內勁頓時貫穿整根手臂,肥大的袍袖瞬時暴漲開。
沐天涯知道這道人就是來找茬的,可卻不知道厲害,竟幻出木爪硬接了上去。
“嘭——”一聲悶響,玉璣子肉掌上強勁的掌風瞬間將沐天涯推了出去,聚存的內勁施出漲開的袍袖立時又縮了回去。
眼見沐天涯吃了暗虧,七夜大怒,他可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更知道這世界的生存法則。所以瞬時發了瘋一般自木椅上縱起,手上劈水劍隔空一掃,三道金光同時幻出,攻向對手右臂。玉璣子右掌才剛剛推出去,眼見金光迫至,忙施力急收,可終還是緩了一線。玉璣子修為已臻內法循環之境,自是有內勁護體,金光掠過,僅僅隻是在其布袖上劃破三道裂痕來。
“孽障!你找死!”玉璣子盛怒地大罵,被七夜這無比孱弱二階的小妖揮破衣袖在玉璣子自己看來實在是件失臉已極之事。
玉璣子身行疾退,手腕一翻幻出一張符紙來,竟不結印吟咒,拚著內力耗損硬生生地發動紙符上法術。
紙符從玉璣子手上微一離手,便化成一團離火迅疾地施向七夜。七夜扭動身行想欲避開,豈料火符如生了眼睛一般隨著七夜扭動的身體一起急轉。
“砰——”一聲巨響,火符不偏不倚地轟在七夜的劈水劍上。
七夜手上鋒利、精巧無比的劈水劍瞬時竟被對手的一道火符轟個粉碎。同時巨大的衝力將七夜高高彈起遠遠地拋了出去。
玉璣子不待七夜與沐天涯起身,手上再起紙符,稍吟了幾句符咒後,便迅疾地將紙符施了出去。酒肆之內瞬間已化出一道異色光圓來,將七夜與沐天涯盡數圈在其中。光圓之內光芒迅速流轉起來,少頃便亮如光鏡一般。隨著迅疾流轉的異光,處於其中的七夜與沐天涯驟然感覺到自己墜入烈火之中道道烈焰侵入心腹一般熾熱難耐。
“七夜,快走,這是還原之光,邪門得緊!”沐天涯急呼道。
話音剛落,沐天涯已然抵受不住,攤到在地上,身子已微微顯出木妖的形態來。突起的變故讓整個酒鋪內的食客們騷亂了起來,初時還圍在一旁揀熱鬧看,見到沐天涯顯出原形來,這才惶恐起來,瞬間嘶喊著四散奔逃。
這一個多月來,七夜的道行精進一大截,然而這還原之光乃是道家至上的伏妖的法咒實在不是七夜這小妖所能抵受得了的。
玉璣子右手食指與中指並起,貼於鼻尖,口中不住地叨念著法咒,臉上卻也顯露出一絲笑意來。隨著對手的咒語,七夜隻覺身體如注滿鉛水一般沉重,同時丹田內丹的妖力迅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