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昨天談穎去把東西都拿走了？”午餐結束之後，沈寶意看似不經意地問起，目光深沉卻又笑意盈盈的樣子，看起來倒真像是對弟弟關心十足。
沈良臣也不問她打哪“聽說”的，懶洋洋地看著窗外，“你知道的，安妮回來的事對她刺激很大，我們分手了。”
“真分手了？”沈寶意靠向椅背，雙手交疊在膝蓋上，“之前看你待她那麼好，我還以為你真對她動心了。”
沈良臣聞言緩緩地轉過頭來，唇角卻帶著幾分譏誚，“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對她好？畢竟她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談叔和談嬸當年還救過我……”
他說到這刻意停頓了下，眼神直直地望進沈寶意眼裏，一字一頓地說：“人嘛，多少還得有點良心。”
沈寶意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這才笑出聲，“可你現在還不是一樣因為安妮拋棄她了，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我也想繼續照顧她，可她性子太烈不願意。”沈良臣不無遺憾的樣子，末了又微微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補充道，“不過這樣倒是讓我更有征服欲了。”
沈寶意打量了他許久，一時無法分辨他此刻眉眼間的輕浮是真是假，隻能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還以為你長大了，這麼看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和黎家的合作對盛世很重要，這種緊要關頭可不許出岔子。”
“盛世還得有你撐著，我哪做得了主。”沈良臣漫不經心地低頭玩起了手機。
沈寶意撐著下顎，若有所思地觀察他，最後搖了搖頭說：“不說這個了，再過兩天爸媽就回來了。爸爸生日，你會回家吧？”
“要是不回，老頭子也會讓人把我綁回去，幹嘛受那罪。”
“幼稚。”沈寶意白了他一眼，又笑著俯過身去，“那想好怎麼給他慶祝了嗎？老是萬年不變的壽宴……”
沈良臣這才從遊戲中抬眼看向她，像是很不情願浪費時間在這事兒上，不耐煩地說：“這種事不是一向都有你和大媽操心，我負責回去露個麵兒就好。”
“今年還得帶上安妮！”沈寶意適時提醒他，想了想又試探道，“要接談穎過來嗎？爸每年都會吃她親手做的長壽麵。”
沈良臣手裏的動作微微滯住，很快又恢複如常，“長壽麵誰做不一樣，她那手藝，爸爸多吃幾年早晚吃出問題。”
聽到他這麼刻薄的語氣，沈寶意多少有些意外，她萬萬沒想到沈良臣對談穎還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之前幾次兩人私底下碰麵她不是不知道，還以為是沈良臣故意找機會見她呢。現在看來，或許真是自己想錯了？
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沈良臣很快把手機收好，慢慢站起身來，“我上去了，還有很多公事沒處理完。”
沈寶意目送他漸漸走遠，挺拔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電梯裏，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搬東西回來？”葉子連著兩個晚上加班都很晚才到家，早晨要出門忽然看到桌上擺放的相冊和日記。她當然知道這些對談穎來說有多重要，這一刻終於意識到這次兩人好像是來真的了！
她一邊穿鞋一邊蹦到浴室門口，看著裏麵正在刷牙的人，“你和沈良臣真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