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眼神仿佛寫滿了篤定,篤定她會臨陣脫逃一般,談穎忽然就來了脾氣,憑什麼每次見他她都要做出一副怯懦又畏首畏尾的樣子?她坦然地開了車門坐進後座,還微笑著對兩人說:“那就麻煩你們了。”
若無其事才是對敵人最有力的回擊,她端坐在後座,盡力讓自己露出最自然的笑容來。
“幹嘛那麼客氣。”黎安妮對她這副樣子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看了沈良臣一眼。
沈良臣正從另一側的倒車鏡裏看後麵的路況,可沒人知道,他的眼神順勢就落在了後座的女人身上。目光微微往下,在她手裏的餐盒上停頓了幾秒,接著腳下狠狠一用力,車子便倏地滑了出去。
隻有他們三個人的車廂本應尷尬又沉悶,可這次談穎表現的尤其好。黎安妮和她說話,她也能平心靜氣地應對。
“薇莎過來很遠,你自己也還沒吃飯吧?”
“嗯。”談穎說完又補充道,“待會回去再吃。”
“買了雙人份兒的——”黎安妮打量了眼她手中的東西,衝她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準備和誰一塊吃?對方肯定是個男的。”
聞言正在開車的沈良臣忽然看了過來,眼神尖銳又諷刺。談穎明白他的意思,當初兩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少給他送午餐,別說午餐,早餐晚餐也一並承包了。
她雖然廚藝不精,可一直都深深相信“要拿下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拿下他的胃”的說法,所以一直纏著慧姐學了很多沈良臣喜歡吃的菜色。學習做菜的過程並不複雜,可要將這件事堅持下去卻很不容易,那會兒她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去研究這件事,那個時候正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可她待在又悶又熱的廚房裏卻一句怨言也沒有。
年輕的時候,為了愛人做什麼似乎都心甘情願。
她把做好的東西送到沈良臣麵前,那人總是皺著眉頭一直說“難吃”,可還是會一點不剩地吃完。
那會兒她總在偷偷地想,沈良臣對她一定也是不一樣的吧?
這話一直憋在她心裏很久很久,直到有次她又把做好的餐盒送去他辦公室,那次她還被油燙傷了手,心裏一委屈,沒能控製就不小心問出了口。
沈良臣看著她被燙得又紅又嚇人的傷口,就毫不客氣地回答她,“你是不是大白天又在做夢?我最討厭女生手上有疤了。還有,你做的飯難吃死了,以後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