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有錢人投資拍個電影也很平常,但唐氏從沒有涉獵這一行的跡象,更何況怎麼千挑萬選隻選了中影這麼家小公司。
鄒穎歎了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程季青馬上就懂了,“他看上許念了?”
“他們倆以前在國外有過一段交集,說起來就跟電視劇一樣。”鄒穎也不打算多說,隨口講了個大概。
程季青當然也不是真心想打聽,他關心的隻有鄒穎而已。兩人安靜地吃著飯,沉默之後,程季青猶豫了下還是說:“你這段時間,見過他嗎?”
這個“他”是指誰,彼此都心知肚明。鄒穎咬了咬筷子,目光望向遠方,“嗯,電視上經常看到啊。”
她頓了頓,轉頭發現程季青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不由輕笑,“放心吧,我看和他有關的節目可不是為別的,而是更有免疫力了,現在就算看到他,我也不怕。”
鄒穎說完還又眨了眨眼睛,補充道:“我現在可不是談穎了。”
當年的事她始終都還記得——
她和程季青祭拜完父母就在客運站分別,彼時的確買了去淩海的車票,隻是不是那輛出事的車次罷了。
後來他們的車子還沒出發就傳來了前方車輛出事的消息,路被封了,司機正在等待車站調度,看要不要改變行道走其它路線。而這時候有人匆匆趕到了客運站聯係她,並拿出了黎兆康打來的電話。
黎兆康沒有多解釋,隻吩咐她,“把最重要的貼身飾物給這個人,然後他會安排你去別的地方,我保證從此以後,沈良臣再也找不到你。”
那時候黎兆康恐怕是唯一一個最希望她離開的人了,所以談穎完完全全地照做了。
大約半個月後她才得知了自己被“死亡”的事情,黎兆康派人送來了新的身份證和戶籍資料,她拿著這一切,終於有種重生的輕鬆感。
想到葉子她們大概會因為自己的假死而傷心,她心裏異常地內疚自責,可也隻有這樣沈良臣才會真的放過她,這是她唯一重獲自由的希望。談穎終於還是狠下心連葉子一家都瞞過了,也隻有這時候,她才無比慶幸自己平時沒什麼朋友,至少為自己難過傷心的人也少一點,那樣她的罪孽也可以輕一些。
那之後“談穎”就徹底改名為“鄒穎”,她在一個陌生城市開始了隱姓埋名的新生活。
說來也巧,改了名之後運氣忽然也好了起來,她先是從一個小娛記做起,一路被有心人提拔,慢慢開始做經紀人。再後來經過四年的努力,在圈內更有了金牌經紀人的稱呼。
來中影工作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半年前鄒穎偶然遇到了從前在老家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許念。許念因為去國外念書才和她斷了聯係,可再見依舊親密無間,什麼話題都能聊起來。
從兩人的聊天中,鄒穎得知許念訂婚了,可結婚前夕未婚夫忽然出了意外,她一個人獨自照顧起未婚夫一家。影視業並非許念的專長,所以她做的十分辛苦,鄒穎再三斟酌之下,決定加盟中影幫許念。
那時候她剛好得知盛世從青州遷至水城,大概也存了幾分私心,想完全地避開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