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臣知道自己這樣挺卑鄙的,可他現在沒辦法了,手段是假的,但他的心卻比從前還要真。
車子一路開到了沈良臣說的那家會所,這裏私密性極強,兩人一路走過去,居然連個人影都沒碰到。進了電梯之後,沈良臣對她說:“其實周敬生沒你想得那樣糟,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我們倆都清楚。”
“我不關心他人品究竟如何,隻知道他如果真是為了陸瓷好,就不該放任自己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沈良臣隻穿著襯衫西褲,身子隨意地依靠著電梯內壁,他表情沉凝地看著鏡中自己的身影,良久才說:“你在怨我,當初你畢業的時候不許你工作,限製你的社交和自由?”
談穎站在電梯的另一個角落,和他正好形成對峙,她抿緊唇,隻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從前的事我並不怨恨誰,我隻知道經曆了那些之後,我想變得更強大。自怨自艾,或者怨天尤人,對現狀沒有任何幫助。”
沈良臣聽了這番話,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他的小囡長大了,變得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當然也不再需要他。可多可笑,他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談穎見他一直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那眼神越來越熾熱,迅速地扭過頭去,很快地說:“不是說以前的事不再提了?”
沈良臣低頭輕笑,“抱歉,大概是習慣了,總覺得自己欠你太多解釋。你不想聽,我不會再說。”
談穎用力握緊拳頭,電梯裏四麵牆壁都反光,似乎哪裏都能將她的表情、沈良臣的表情,照的無所遁形。他這樣說著,目光卻始終滿含期待地看著她,三麵牆壁將他的期待無限放大,大到令人窒息。
她沉默了會兒,抬頭也回看過去,慢慢地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來,“沈良臣,收起你哪點小聰明,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說,我會內疚,或者心軟?亦或者是就順口聽你解釋?”
談穎看著沈良臣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哪怕他極力遮掩,還是沒能藏住眼角眉梢的鬱氣。她淡淡一笑道:“還真是不好意思,我說過,人都會變的,正好我現在,就是個鐵石心腸又討厭回憶的人,所以對你說的這些,我實在沒什麼興趣。”
電梯裏的氣氛變得越加詭異,談穎以為沈良臣會生氣,大概會暴跳如雷,可這個男人再次讓她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