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目就看到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楊恒,沈良臣咳了一聲,問他,“你說,她到底怎麼想的?”
楊恒真的冥思想了會兒,最後得出結論,“您當初的雙重傷害,創口太深,恢複有難度。”
沈良臣沉默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因為安妮的事,故意刺激我呢?”
“……”
周末在姑媽家吃完飯,談穎去看葉子,連葉子都頗有微詞,“行了吧,折磨他這麼多年也夠了,還要怎麼著才肯原諒他,難道非得他死一次才行?”
談穎給她剝橘子,聞言默默搖頭。她最恨他的時候都沒想過讓對方死,更何況現在呢。
“你到底怎麼想的?”見她始終不說話,葉子坐不住了,俯身靠過來,一臉嚴肅地說,“和他在一起你覺得難受,不和他在一起,你隻會更難受,倒不如在一起算了。”
這話說的可夠溜的,談穎往她嘴巴裏塞了瓣橘子,笑眯眯地拿眼瞪著她,“他又找你當說客了吧?我就奇怪了,沈良臣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怎麼忽然就倒戈了。”
葉子眼神滿屋子亂飄,哼哼唧唧地反駁,“我那是幫你呢,女人年紀大了老這麼單著多不好啊,尤其那個荷爾蒙,會越來越失調,還是得有男人滋潤才可以。”
這話已經明顯有指向性了,談穎臉頰發燙,輕咳一聲,“你跟著陸紹蘅學壞了,小心教壞寶寶。”
葉子不答反笑,湊過來撞她胳膊,“要不我給你介紹別人,你處著看看?還是不行的話就和沈良臣將就下得了。”
談穎嚇得直擺手,“算了,我還是別害人了,這些事緩緩再說吧,現在真沒心情。”
是真的沒心情也沒時間,和季青的婚事沒了,她便安排了和陸瓷一同出國,正好借這個機會冷靜下,將來到底該怎麼走,她終究是要拿出個主意來。
可不管怎麼回避,她和沈良臣還是不期而遇了。
去美國前恰逢陸瓷生日,那丫頭打小就喜歡熱鬧,公司裏相熟的幾個同事就給她辦了個生日party,也算是送別晚宴。那天本來談穎就有應酬,飯局結束才匆匆忙忙地趕過去,隻打算露個麵就走的。
可到了包廂之後就怎麼都走不掉了,同事們都聽聞她快結婚,纏著她非要給她敬酒,一個比一個還要熱情。
麵對著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談穎那句“已經沒有婚禮”的話便怎麼都說不出口,這會兒大家興致正高,她說出來了必定會冷場。雖然之前已經喝了不少,她還是豪爽地接過酒杯,對大家真誠說道:“今年咱們一起走過了風風雨雨,來年,一定是收獲豐富的一年,我代許總敬大家。”
“哎,鄒姐,打官腔可就沒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