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鄴王朝。七月下旬,甘二,立夏。
慕一心自搬進榮華宮暫住,一連幾日,忙得不可開交。
馬上就是太後得壽辰,西北兩宮不複以往冷清,如今熱鬧非凡。西北兩宮得妃嬪都忙著排節目得排節目。練曲兒得練曲兒,舞蹈得舞蹈。
進了西北兩宮宮門,隔百來步必有幾位貴人、婕妤、常在之類得共聚一起談論太後壽宴上準備得事兒。
慕一心現今還得做曆屆禦前長宮女‘視察’得活兒。往日,沒什麼大事,一心倒也省了這份工作,如今太後壽辰在臨。她又得做起‘視察’後宮妃嬪排練節目進程這活兒。
自後宮妃嬪排列節目日子中來,一心每天至少得下跪七八十次。膝蓋疼得難受。加之來回操勞,雙腳磨上了個個口眼大小得水泡。
一心有苦卻也不敢說。
蘇嬤嬤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這當兒,慕一心正視察了各宮回來,蘇嬤嬤在宮門口擋住了她:“一心,累壞了吧!太後有旨,今兒就放你一天假,好生得歇歇。明兒就是太後壽辰,你還得圓事。可別累壞了身子。”說完,不等她回答,蘇嬤嬤就拉著一心得右手往住處方向去。嘴裏還念叨著:“瞧這些天,嬤嬤我都看得心疼,好生生得一個人兒,經這兒,都瘦了一大圈兒。”
一心合著蘇嬤嬤的步伐,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感動,放下了往日得小心謹慎。聲音裏還帶著淡淡得哭腔:“嬤嬤,瞧您說得,這是一心應做得事,讓嬤嬤心疼,一心心裏難受。”說完,一心隻感覺眼角濕潤了起來。
蘇嬤嬤轉身停下腳步,雙手憐愛得撫上一心眼睛四周。“瞧瞧,眼圈都紅了,真哭了那才讓嬤嬤我心疼著呢!”
慕一心破涕為笑,輕言:“嬤嬤,您這說得什麼話兒,一心可不願讓您為一心心疼。一心隻是有許感動罷了。”
“你呀!嬤嬤老了,可說不過你這張巧嘴!”蘇嬤嬤見一心笑顏,打趣道。
一心吸了吸鼻子,道:“嬤嬤可不是,年輕時不知勝過一心多少去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蘇嬤嬤隻管笑了起來,“嬤嬤我說不過你,還是快些回房歇著罷。明兒得曲可得練好了,樂師們正趕緊呢。今兒秀才人過來,直往太後那誇你曲呀做得妙,她這主唱可都沾了光兒!”
“嬤嬤說笑了。”一心汗顏!哪是她做得曲。她隻是把現代得生日哥連著譜兒給硬記了下來。好在這兒沒人知曉這曲兒是別人得,不然,她就是盜用了。
“嗯,一心啊!回房上點藥,我拿了放你屋枕下了,好生歇著,別累了自己。”蘇嬤嬤一路將她送到住處才停下了身:“我就不進去了,今兒太後讓我替你去。”
慕一心愈加得感動,也不在推辭。隻道:“嬤嬤身子骨注意些,一心就此謝過太後和嬤嬤了。”說完,又準備福身。
蘇嬤嬤反應快,憐愛得拉住一心,責備得說:“一心丫頭!太後都說了禮全免了,怎又記不住?”
一心與蘇嬤嬤相視一笑:“一心知道了,嬤嬤走好!”
“嗯。”蘇嬤嬤也不再說什麼,調過頭就走。一心麵帶微笑,對著蘇嬤嬤離去得方向看了看,轉身往房內走。
蘇嬤嬤年紀一大把了,走起路來,比她還要利索。一心想。
她這幾天也是夠累的,沒睡足四個時辰就起來。
坐到床頭,摸到了藥瓷瓶,一心給自己腿敷了藥。躺在床上拉過被子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穿著華麗的晚禮服,走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評委們對她紛紛評價讚美。惹的一心笑容愈濃。
豎日。
一心醒來時已是晨光熹微。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這才想起她昨兒晚飯可沒吃呢。
正想著,蘇嬤嬤親自端了一碟糕點進來,見一心醒了,笑著說:“瞧,醒了。嗬嗬、昨個見你睡得香,就沒讓石丫頭叫你。讓你多睡會子。”
一心下床,見自己衣服也沒脫。看來她的確是太累了。
穿好鞋子,就接過蘇嬤嬤手中糕點,柔聲道:“嬤嬤嚴重了,嬤嬤這是為一心身體著想。一心心裏感謝還來不及。”
“就你觜甜!”嬤嬤笑著說。
“嬤嬤說哪的話。”
“好了好了,快吃點吧。今可是太後壽辰,你待會子到晚宴會場布置布置,看還差些什麼。”蘇嬤嬤不再剛才話題,對一心說。
一心拿著糕點的手顫了顫,蘇嬤嬤卻也沒有注意到此,一心淡淡的問:“嬤嬤,太後晚宴會場的布置可是奴婢能操辦的?不是有習公公麼?”蘇嬤嬤也不解,“太後那是信任你能勝任此事。主子們想的什麼,我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