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心機的是,這件衣服是露背裝,露到腰線處,性感卻不低俗。
我租了一輛豪車,麵子必須要給足,不能窮酸,訂婚禮是在露天草地上的,我的出現,無疑讓所有人的視線走投了過來,顏然穿著潔白的短婚紗,看起來俏皮又可愛,而薛軒逸則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眼神懶懶,頭發像是好久都沒有剪過顯得有些頹廢氣質。
他以前最愛剪頭發了,沒事就剪,剪的光不溜秋的,用他的原話就是,最他嗎討厭男子漢留頭發了,跟他嗎娘炮一樣。他從沒像這樣,風一吹,頭發亂糟糟的。
他眯著眼睛朝我投來視線,我站在人群的最末尾,一動不動的與他對視。
他在看清楚我是誰的那一刻,眼睛微微擴大,像是在詢問,我怎麼會來,顏然見狀,故作不經意的抓住了薛軒逸的手,陽光之下,手指上的鑽戒閃閃發亮,這就是她今天要我來的目的,當著我的麵炫耀,她隻不過花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把薛軒逸徹底弄到手。
因為她和他是青梅竹馬,因為她是富家千金,因為我就是一把可以隨意拔掉的雜草。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然後開始看看我,再看看薛軒逸,不明情況,薛軒逸就這麼遠遠的看著我,眼睛裏流露著我看不懂情緒。
顏然充滿敵意的看向我,然後我直接闊步走向前,一把拉住了薛軒逸的領結,拉的他身子微微搖晃,俯了下來,我用手臂勾住他的後脖子,踮起腳尖,朝他那兩片薄唇吻了上去,親的他的嘴上沾滿了我的口紅。
眾人一片唏噓,我鬆開了他,仰著臉,對他笑著說:\"下次別再偷親我。\"。
。
薛軒逸愣住了,毛茸茸的頭發在陽光的縫隙中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光,他的嘴巴上還帶著我留下的紅色口紅印,眼睛微眯,今天的一切都來的那麼毫無意料。
顏然在一旁氣的臉色發白,嘴巴微錢的看著我,打理的漂亮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
她的父親就坐在中間的位置,典型的中年男人,有很大的肚腩,一臉威嚴的樣子,眼睛上還掛著一副無邊框眼鏡,此時正麵色不好的看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顏然一定會像那天在醫院把花甩到我臉上一樣的給我一個巴掌,她的眼神像兩把箭,卻又要保持大家小姐的風範而敢怒不敢言,三個人彼此之間保持著微妙的氣氛,大家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顏然的媽媽站了起來,用手指著薛軒逸說:\"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薛軒逸沒有說話。顏然的媽媽把視線投向身旁坐的那個人,說:\"薛二爺,你侄子裝啞巴,你這個當大伯的人,總應該站出來說兩句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薛二爺。年級跟文叔差不多大,五六十歲的樣子,卻不像文叔那樣,一頭白發。
他穿著一身盤扣長衫,翹著個二郎腿,麵龐消瘦,看起來更像是個隱世高人,他抬起眼皮看向我,眼神中的老辣顯然易見,他的意思大概是在對我說。自己闖的貨,自己平息,否則……
大家都在等薛軒逸的回應,可是他眼底的韶光在慢慢消隱。
顏然眼巴巴的看著薛軒逸,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之後,用力的跺了一下腳,眼淚汪汪的捂著臉跑出了訂婚禮現場。
顏然她媽見狀,氣的整條胳膊都在顫抖,指著薛軒逸順著胸脯說:\"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追啊!\"
薛軒逸看了我一眼,伸出拇指,把自己嘴巴上的口紅印記擦掉,然後提腳追了上去。
顏然她媽朝我走了過來,揚手就想要打我,我卻一把擋住了她的手腕,對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伯母,不要做的這麼絕,怎麼說我和顏然都是同事,這麼多人看著,影響不好。\"
她媽當然明白我口中的同事是什麼意思,於是隻好忍下這口氣。她爸走了過來打圓場,然後對過來的賓客說:\"車子已經到了,現在我們大家可以動身去酒店了。\"
顏然她爸,根本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因為來的這些人,根本不敢說他的閑話,倒是她媽,一直緊緊的抓住披風的兩端,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臉。
我看到薛軒逸是將顏然打橫抱起回來的,手裏麵還提著顏然的高跟鞋。關切的問:\"lily,有沒有崴到腳?\"
顏然纖細的手臂掛在薛軒逸的脖子上,眼眶裏,眼淚沾濕,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
那一刻,我明白了薛軒逸的選擇。
我的眼睛為他撐著傘,心裏為他下著雨,瘋狂完了,便該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