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望著她的時候,我會想她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光想卻是沒用的,我既不知道她,我也不知道他。於是,我便決定,要自己掌握那把打開他們心結的鑰匙,讓一切回到原樣。
自從蘇婉婉在屋頂無意撞見了我抱著鄭涵宇的那一幕,她便再也沒有來過屋頂,也絕口不提“黃昏星辰”的事。她就像是空氣一般消失在了那裏,除了上課時的不得已的照麵之外,幾乎便與我們斷絕了聯係。
這讓我、讓陸湘都感覺十分詫異,也難以接受。
可是我不想放棄,不想放棄“黃昏星辰”,也不想放棄這份友誼。
天,黯淡了下來,我望了望窗外——灰蒙蒙的一片,看似快要下雨。
我,沒有帶傘。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蘇婉婉站了起來,將書本一本本的裝回了包裏,背起了書包朝門外走去。
她,剛踏出了教室的大門,我便趕忙著背上了書包朝門外跑去。
“輕柔,我給你送來了傘,我們一起回家吧。”姐姐從走道拐彎角處走了過來,將傘遞到了我的麵前。
“對不起,姐姐。我有點急事,傘就不撐了!”
我急急忙忙地向她道了個別,沒有去接她手中的傘,就這樣衝下了樓梯,跟在了蘇婉婉的後麵。
但那時的我卻不知,輕音將傘捏在了手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看著我遠去的背影……
我跟著蘇婉婉一路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隻見蘇婉婉左右張望一番,確認沒有尾巴後便鬆了一口氣推開了左邊寫著“酒”字的大門,走了進去。
她怎麼會來這裏?
我緊隨在了她的身後也推開了坐邊的那扇門一路朝裏走。
這,是一家時尚的酒吧。酒吧裏光線昏暗,布局新穎,酒桌台上美女相伴拚酒作歡,舞池中青年男女搖頭晃腦,一番烏煙瘴氣的情景。
我看著他們,又看向了從後間穿上製服走到吧台的蘇婉婉,氣不打一處來。
我,握緊了拳頭,快步走向了蘇婉婉,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朝外麵走。
“輕柔,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蘇婉婉難以置信地望著我的臉。
“我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我是一路跟著你過來的!”我生氣地大聲朝著她吼,由於聲音太過響亮不禁引起了一旁人的關注。
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見狀站了起來朝我走開。
“她是我的好朋友!讓我自己解決。”蘇婉婉喊了一句,那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男子便紛紛坐回了原位,繼續正襟危坐。
蘇婉婉跟著我走了出去,站在了門口,低下了頭對我說:
“既然你也已經看到了那我就不瞞你了。”
蘇婉婉吞了一口苦水,眉頭緊皺,表情十分悲傷,繼續說道:“我的媽媽得了肺癌,而爸爸不知所蹤,為了賺取醫藥費,我不得已才留在這裏工作的。”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小聲嘟囔著,望著蘇婉婉的眼睛,問道:“那你和鄭函宇鬧僵也是為了這件事嗎?”
蘇婉婉搖了搖頭:“不,他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生氣?那你們為什麼會鬧得這麼僵?”
“因為我告訴他,我將要離開黃昏星辰,我要去美國留學……”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頭埋得更低。
“你為什麼要騙他?”
被我這一問,她不禁哭了起來。
“因為我不想讓他失望啊。我需要錢,我需要很多的錢,可是我卻不想讓他因此看不起我,覺得我是一個低賤的女人!”
“啪”我一掌朝著蘇婉婉的臉打去,對她吼道:
“黃昏星辰在你的眼中難道還沒有鄭函宇的一個想法重要嗎?!”
蘇婉婉捂著臉望著我的眼睛,一語不吭。我繼續吼道:
“他氣的不是你和他說你要出國留學!他氣的是你和他說打算拋棄我們這個樂隊!”
我將雙手搭在了蘇婉婉的肩上,對她說道:
“你知不知道,鄭函宇他哭了。我在屋頂和他說起黃昏星辰的時候,他的眼淚一個勁兒地留了下來。”
“別說了,別說了……”蘇婉婉轉過了身去,避開了我的雙眼,獨自抽泣了起來。
“他當時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別說了,別說了……可是,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知道,隻有你們三個人一起站在台上時,你們的眼神才是幸福的;你們的身上才閃耀著光芒。”
蘇婉婉抹了抹眼淚奔了起來,將我一個人丟在了那裏,朝著學校奔去。
回憶如那洶湧的江流一波一波擊打著蘇婉婉的腦海。從初識到組成樂隊,從黃昏下的靜躺到突然回眸三人的相伴……
這一路,有歡樂也有痛苦;這一路,有喜悅,也曾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