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
“還是去了趟凡間,動了凡心?”
聽師父說天靈神君實為無賴,我到此才可領悟幾分。但又耐著性子,認真的搖搖頭,卻惹得眾仙紛笑。
“天靈神君,這小娃娃第一次來池宴,你怎的卻如此討趣她,若要那無漣上神聽到了,自己的心肝徒兒被你如此討趣,你又該痛心些寶物贈與他了。”說話之人是錦榮神君。
我聽這話淺笑,恭敬的向錦榮神君處行個禮,“多謝錦榮神君指點。”
錦榮神君自是高興不已,王母派人端上那東宮深埋千年之酒,又派發了些許吃食。這池宴算是開始了。
仙婢呈上美酒美食,我含笑接之。
端起酒樽,淺淺抿著。東宮之酒,著實美味。
喝著小酒,看著仙姬跳舞,委實享受。
仙姬跳的那袖舞著實好看,素色披帛與那寬大的袖口相輝映,顯得靈氣十足,再不妨露個藕腕,靈動又嫵媚,特別是那領舞之人,這眾多仙姬中,屬她最美。
我初為一朵含苞芍藥時,在師父的淩雲苑裏,已與那領舞之人有百麵之緣,但那時我尚未化為人形,自有日見她一臉愁容的走出師父的苑後,便不曾見過那人了,這麼說來,如今倒是我認識她,她卻識不出我了。
聽聞師父說,那人名為阿霞,又聽師父苑中那靈童說,這阿霞仙子,早在我還是一顆不起眼的種子時便心悅我師父。
想來也是,不然哪個女仙又會月月來探望師父,還帶些珍貴寶物,定是覬覦我師父美色,動了凡塵之心,怪隻怪我師父對她無那般用意,若非如此,也不會對那仙子如此厭煩。
這數百載內,阿霞仙子在每月十五和月末那日,都會來送些禮給師父,師父因著‘來者皆為客’一論,待她還算客氣。
可有日師父與她閑聊後,她竟握住我師父的手,直言道是她心悅我師父久矣,問之可願隨她仙闖江湖,還對師父說已想好哪日婚嫁尚好,孩兒喚何名尚好了。
師父聽此言,百年來溫潤的臉竟是黑了幾分,且拉下臉對那阿霞仙子道是並無此意,便讓小靈童將阿霞仙子帶來的所有東西連著她,一齊'請'出苑了。
且自那日起,每每那阿霞仙子來後,師父總是寡言寡語,神態鬱結,且避之不及。每思及此,倒是解悶的緊。
後來,也不知師父與她說了些什麼,我便再未在師父的苑中見著她了。
我自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人,尤其是身側的月丹。
一來怕毀了人家阿霞仙子的聲譽,二來怕師父念叨自己。且此事傳開不好,省的師父嗔怪,倒不如自己吃笑幾番便好。
此時元川在王母耳邊耳語幾句,本就高興的王母竟是更加歡喜,眼睛都更顯有神。元川拍拍手,仙姬便有秩序的退下了。眾仙知曉王母有話要說,便都噤了聲。
王母開口:“一刻鍾後,聖尊會來池宴。”話一出口,眾仙宛如炸開了鍋。
天靈神君發聲:“可是那三十三重天的聖尊?”
對座平位於天靈神君的錦榮神君嗤笑,“天靈神君莫非修仙修糊塗了,那三十三重天的聖尊,世間隻有一個。”
“那倒是,本君不過是問一句罷了,這池宴五百年一次,那聖尊也未曾來過,今日是什麼日子?”天靈皺著眉頭學著那太上老君的模樣深諳掐指一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說來今日既是芍藥仙子初來此地,倒也是聖尊初來了。”王母端茶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