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風在倫敦的第15天,相思答應回國了。
文森特來到碼頭送他們,“確定回去嗎?現在那邊很不安全,據說敵人就要打過來了。”
“如果敵人真打過來了,我們又怎麼能安心住在倫敦,”俞相思從白祁風的腰間快速抽過手槍,在手上轉了一圈,速度上膛,“別看我這樣,也是練過的。文森特,不用擔心。”說完,牽過念念的手,上了船。
文森特看向白祁風,“對她好一點,她真的為你做了很多很多。”
白祁風沒有回答,而是問起了另外的話,“相思的身體,真的沒辦法了嗎?”
“以目前的醫療設備,不行,隻能用藥物克製子彈的排斥,多活個幾年,至於治愈,無能為力,注意,別讓她太操勞了。”
如果說這次中國之行,最讓文森特震驚的是什麼,就是見識到了一個名叫俞相思的人的愛情,而這個愛情的結局是悲劇還是喜劇,文森特想要卻又有些害怕看到。
“祝你們幸福。”
白祁風即將上船時,文森特小聲道,白祁風看向他,回應道:“謝謝!”沒想到,到頭來,是一個英國人,為相思做了那麼多。
令他慚愧。
……
白祁風回到憶園的時候,在客廳時看到了白泰山,他似乎操勞了很久,整個眼圈都是黑的,他躺在沙發上一直閉著眼睛,是身邊的福叔先看到了白祁風。
“少爺。”而後激動地拍了拍白泰山的肩膀,“老爺,少爺回來了。”
白泰山睜開眼,看到白祁風,急忙拄著拐杖走上前來,步伐有些闌珊,“你去哪了,這麼多天不見,我還以為你死在哪了。”
“我倒是挺想死的。”
“白祁風,你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嗎?”
“我都是強忍著,在跟你說話的,你做了那麼可惡的事情,我恨不能一槍崩了你。”白祁風對著門的方向喊了一句,“相思,你進來!”
俞相思歎了口氣,其實她很想他們父子能好好談談,虎毒不食子,為人父母了,她能體諒父母想要保護孩子的心情。
就像她為了念念,居然也想要多活些時日。
白泰山看向門口,相思穿著一襲素白色的旗袍,手裏牽著一個約莫三歲的孩子,走了進來。
“你——都是因為你,我兒子才變成了這個樣子。”白泰山提著拐杖,想要打,白祁風伸手,緊緊抓住了拐杖。
“被害者未表一言,加害者卻叫囂著,欲再次行凶,白泰山,你想讓我對你僅剩的那年親情也消失殆盡嗎?”
念念一直都被各種各樣的人寵上天,哪裏見過這樣凶神惡煞的人,一把撲進了白祁風的懷裏,道:“爸爸,我怕!”
“爸爸,你是誰?”白泰山看清這個孩子,隱約敲出白祁風小時候的影子。
“念念,叫爺爺。”
“俞相思!”有時候,白祁風甚至討厭俞相思這種善良,善良的以德報怨。
“無論怎樣,他總歸是念念的爺爺外公,也是你的父親。”
“這是我的……孫女?”俞相思,你到底在密謀著什麼。想起白祁風剛才說過的僅剩的親情,這句話,白泰山憋回了腹中,目光落在念念身上,想到白家後繼有人,眼眶有些濕潤。
這樣哭泣的爺爺,很像在倫敦的時候,偶爾看著她會哭的媽媽,雖然還是有些怕,念念還是叫了一聲,“爺爺。”
聽到大廳的響聲,雲舒雅下樓一看,看到的便是這溫馨的一幕,看到不知何時變漂亮的俞相思,還有那個可愛的孩子,眼神變得怨毒了起來,內心咬牙切齒,“俞相思,你居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