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微微的抬著下巴,仍是那副傲嬌的模樣,胳膊肘裏仍揣著籃球,他高高大大,臉部棱角端端分明硬朗,一副俊朗硬漢的模樣,亦是引人眼球的英俊。
他緩緩的抬起完整無暇的左手,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說“第一,若然你以後有機會出宮,一定要來我這物雕坊坐上一坐,若然沒機會,我便給你至少三個月有餘的底線,若然不來,我便尋到皇宮去,同你討說法,當然,這一點兒必須立字據為證。”
簡瀾心下一驚,猛地抬頭,差點撞到他的下巴,咋地,這相貌堂堂的家夥是要訛人哪?
不過,反過來一想,先將‘籃球’拿到手再說,旁的都是後話,三個月,三個月還一百天呢!早著呢!
於是,皺皺眉頭,認真鄭重的說“可以,這個條件我答應。”
他認認真真清清楚楚的瞧了她一眼,慎重道“你確定?”
“不錯,我確定。”
他再次強調“這一確定便是一世,也就是說,不管將來如何,三個月之內你必須看我一次。”
“停停停。”她聽出了弊端,也就是說這一世她非得圍著他轉,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不能回來,亦得想法回來,被這一張字據活生生的束縛住。
她眨眨眼,偏頭問“若然我在遙遠的地方不能回來,可否通融一下,飛鴿傳書般的通信成嗎?”
那廝猶豫了半晌,似乎懷裏的球緊了緊,一雙眼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似是思慮之中,搖擺不定,左右為難,臉上無甚表情。
最終,低低的歎息了一聲,聲音低低道“好吧!若然不能見麵,便是一封書信也可,若然一封書信都沒有,那麼,我們便要好好的說說。”
灼華手裏攥著一張白亮白亮的紙張,上麵行行小楷書寫的甚是漂亮,不錯,那一手精細漂亮的毛筆小篆出自灼華之手,他灼傷的右手不甚方便,倒是左手愈發的速度利落。
僅是,那白亮亮紙上那一抹血紅實屬刺眼,仔細一看不是旁的,是咬破食指之後沁出的鮮血,現下裏,右手食指且還斯拉斯拉的痛著,思及方才這丫拿著自己的手指強行印記上去時仍然恨得牙根癢癢。
丫幹嘛用她自己的血替代?
食指度腫痛腫痛的好不好?
灼華笑得若一隻狐狸,掀了掀朱紅涼薄的唇,爾後,小心翼翼的將字據揣進了寬闊透風極佳的袖袍處。
緊接著,她皺眉,伸手,同他道“這般總成了吧?連及賣身契約都被你揣起來,如此咱們交易算是達成了?”
他眼底眉梢都帶了笑意,伸出一根修長纖細的手指在眼前打晃,那時的笑容若一隻狐狸,半晌,他才呐呐道“不成,我方才說過了,還有第二個條件。”
她嘴角抽抽,忍著一口氣,心裏道“鎮定鎮定,切莫動了殺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灼華的第二個條件,原不成讓她彈奏一曲,她瞠目結舌,緊緊皺眉,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完全聽不懂的模樣,彈古箏古弦琴,她可從未觸及過,讓她彈古箏,不如一刀抹了她的脖子痛快。
瞧他懷裏的籃球仍抱得一個緊,衣袂翩翩的模樣倒是透著一股清流,後麵的金色沐陽灼灼的染遍了他周身,鍍著一層燦黃燦黃的亮金,倒讓她暈眩了片刻,不知從何下手。
無法之下,她揚起唇畔,笑嘻嘻的說“灼華,古箏古琴我全然不通曉,五音不全用在我身上甚佳,如果你願意,我倒可以勉為其難的給你唱首歌如何?”
“好吧!”灼華終於重新坐回太師椅上,將藍緞子包裹著的球往八仙桌下一放,伸出纖細修長的左手捋了捋褶皺的衣服,他抬眼,一雙清澈的眸子滿眼滿眼透著金燦燦的黃,許是口渴了,他抬了抬手,麵無表情道“給我倒杯茶,我先壓壓驚。”
娘的?你真以為你是大爺?為了這‘籃球’姐也是拚了?壓驚?為毛?尚且沒亮嗓你就覺得姐唱的不好?
在他低頭的瞬間,她揚起手,虛張聲勢了一下,甚至抓著空氣對著他的身影撓了撓,殊不知,她張牙舞爪的瞬間,恰巧盡數展現在他麵前,他訝異了片刻,她確姍姍的收回手,借此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被人抓個現行的表情實屬尷尬。
借此,乖乖的轉身,抄起桌上的牡丹紋路瓷茶壺,裏麵的似是茶水晃了晃,茶漏嘴灑出了幾滴,順勢滴在桌子上,鼻尖嗅著淡淡的茶香味,讓人身心舒暢,她利落的滿上一杯茶,上手摸了摸,茶水稍稍有些涼了,幸得是夏日,否則…..連及沏茶都得沏半晌。
豈料,轉身之際,灼華的眼角彎彎,更深的笑意自唇畔溢出,似乎,同‘他’再一起,自己永遠不會寂寞,僅可惜,是個男兒身。
一隻手端著牡丹紋理的茶杯,耳畔確聽著她清嗓子的聲音“咳咳咳…..”聽著她這一番起始,如何也是頗具文采,他抿了一小口茶水,確聽她尚未打招呼便開始唱“我有一頭小毛爐,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正得意,不知怎麼嘩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