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通掂著手裏的折扇,眉頭似是皺成了川字,他焦急的來回躲著步子,頓了幾秒,抬頭,瞧著華爵天那張清冷帥氣的臉上不悲不喜,淡定的讓他恨不得直接上前一把撕下他那張絕世容顏,問一句“我的帝上,你可真忍心,忍心將咱們允樂推入火坑?”
‘嗖——’又一柄飛刀射出去,出手極快,快的幾乎瞧不清,已然快速落定,他抬頭,好看的雙眸冷冽的瞧著前方,正欲抬手時,沈天通確一路小跑的顛顛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的額頭上全是汗水,甚至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他歎氣一聲,緊皺眉頭道“我的帝上大人,允樂都撞了五回柱子,上了兩次吊了,如今不吃不喝,眼睛哭腫的若杏仁核桃,若然不是我從中阻攔,半刻不離其身,你真以為允樂還能活著回去?”
他仍是麵無表情的轉身,一張集天下美好於一處的臉蛋滿滿的冷冽,他一把好聲音若遠古鍾駸,道“允樂…..允樂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我瞧來瞧去,七皇子為人正直,豪爽義氣,同允樂倒也般配。”
“般配?”沈天通扯著脖子叫喚,“怎麼般配?你明知道,咱們允樂自始至終傾慕的僅有你一人,如今你博了賜婚的聖旨也就罷了,幹嘛將她推給旁人,再說…..那妖裏妖氣的七皇子。”他抬手,用折扇指著門窗的位置,道“你不是被‘他’迷了心智,你二師兄說句不中聽的話,‘他’估計樣貌太過女氣,因此,比較招男子,你就放心,放心允樂嫁給自己一個不喜歡的?”
他握著匕首的修長手指緊了緊,又咬咬牙,仍舊麵無表情的說“等成親之後,允樂會習慣的。”
沈天通揚起扇子,恨不得一扇麵敲碎他的後腦勺,最後,握著折扇的手不斷的攥緊,直至氣得雙手顫抖。
他曾經說華爵天就是一木魚腦袋,即便是敲爛了,依然不能開通,開竅,說這話時,允樂正暗暗思慕他,皇宮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曉得他是允通內定的世上最出色的女婿,任何方麵都是首屈一指的出色,任何人都曉得,唯獨他自端端過於淡然,仍然一口一個“允樂師妹,允樂師妹….”的叫。
最後害得允樂跳腳,噘著嘴道“你若再喊允樂師妹,我便同你絕交。”
豪雲在門外來回的踱著步子,一雙眼眸瞧著裏麵燭火映照的窗子上的剪影,瞧著那雙剪影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直至裏麵半點兒聲音都沒有,隻餘兩個帥氣的剪影不動不搖的立在那裏,他終是忍不住,敲了敲門。
得到應允之後,方才推門進去,躊躇的邁步進去,抱拳,講了方才他所見到七皇子的一舉一動,豈料,尚未講完,他家主上確火急火燎的擦著他的肩膀,微微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沈天通本來放下折扇的手如今又揚起來,慌忙喚了一聲“哎!怎的咱們允樂不見你如此上心?”尚無回應,回應的僅是豪雲瞠目結舌的表情,以及偶爾吹進來的陣陣微風,微風中還有一縷桃稥綿綿的味道。
現下,似乎較白日涼爽一些,可他的心確煩躁的緊,愣了幾秒,方才折扇重重的一拍腦袋,道“哎…瞧我這記性,怎的將要事忘了。”繼而他轉過頭來,很是鄙視的瞧了豪雲一眼,丫跟他主子就是一個模樣,冰冷的不做聲,不過,他倒想問問,豪雲是否知曉他家主子的珠玉紫膏。
問了他那藥膏的去處,他僅是淡淡的答了一句“自是知道,隻不過,得等我家主子回來,方能做主。”
他氣急“哎…你這木魚腦袋,越學越像你家主子?”隨後,一折扇重重的敲在他腦袋上,豪雲捂著腦袋,聽他揚著折扇在那裏嘀咕“如今你家主子的師妹頭磕傷了,我忙著去上藥照看,你趕緊的,趕緊去拿藥,若然晚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拿你試問。”
豪雲思付了幾秒,倒是極端懂得察言觀色,見沈天通幾乎急的上腳的時候,很是淡定的點點頭,道“好吧!我去找找看。”
他說是抱一會兒,僅說是一會兒,簡瀾聽出他言語裏全全的疲憊,似曆經滄桑終是尋到了一塊棲息地,可他一會兒一會兒的確像是睡著了,趴在她肩頭,隻餘濃濃的蘇合香一陣一陣的飄來,起初聞著倒也新鮮,覺得好聞,可時間長了些,尤其是他趴在她肩頭不肯起來時,她便覺得有些惡心,推推他的腦袋,宛若頑石一般,紋絲未動,她感慨自己的力道太小,同時也懷疑這妖孽究竟睡著了沒有?
緊緊皺眉,有風拂過,一陣桃花香徐徐傳來,不知如何,她聞到那種特殊又熟悉的桃花香時,心下咯噔一下,忽然覺得自己有種被夫君抓包的慌亂醜態,她肩上的那顆頭顱如今儼然成了燙手山芋,她拚命推拒,一邊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道“五哥,起啦!我肩膀麻了。”
額角上的汗水不斷的外湧,順著臉頰嘩嘩的往下落,她一邊推拒著那顆頭顱一邊毫無形象的擦拭著額角的汗水,手忙腳亂之時,確聽不遠處有聲音冰冷的傳來“這裏夜晚的景色倒是出奇的美,不過,這美中不足的便是聽說五弟的侍妾嫣兒如今在房中一哭二鬧三上吊,似是等的著了急,春宵一刻,倒不如五弟先回去,解決了內事再過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