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不著,華爵天寢殿內溜達,總覺得暗處有眼線盯梢,現下裏,連及喝杯茶水都小心翼翼,對於華爵雲這個四弟,他已經心寒到骨子裏,為了篡奪皇位連父皇都算計,可謂是半點人性都沒有。
沈天通墊著手裏的折扇,瞧著桌上嫋嫋上升的白霧氣,默默的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帝上,其實你完全可以回墨冰國,而後,策計出兵,爭取一舉奪回華爵國,如今,你回這裏的意思是?別告訴我,是為了那個女子?”
華爵天眯了眯雙眸,看向沈天通手裏的折扇,思及初次見那家夥的模樣,那時,他的確被嚇了一跳,從未見過世上有女子同她一般模樣,不是鑿冰玩冰,就是猴子一般的爬樹,世間稀有的女子,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
可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何回來?莫不成她真的在乎華爵雲,亦或是有把柄握在他手中。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他邁著穩健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沈天通無奈的搖搖頭,這剛坐好,身體還沒暖和,甚至是渾身酸痛,極想鑽進錦被中毫無顧忌的睡一覺,可如今...這不是墨冰國的皇宮,這裏危機四伏,不知有幾多眼睛躲在暗處,隻等一道令下,他們帝上的腦袋便沒了。
“二師兄,你同豪雲便在這裏等著吧!”
二人立即站起身,隨同過來時,他一聲令下,製止住兩人前進的步伐。
幾乎是飛簷走壁找尋那丫頭的寢殿,尋了很久,途中遇見兩個丫鬟,問了一問,方才尋到她寢殿住處。
那時,她坐在塌上,懷裏抱著一個小娃娃,小娃娃揚著胖乎乎的小手,正努力的伸手去搶她手裏的糕點,她咯咯的笑,就是不讓她夠著。
小娃娃一臉的委屈,嘟著小嘴,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尤為漂亮,似是下一秒,即將哭泣的模樣。
有孩子了?是她同華爵雲的嗎?
透過手指捅開窗子縫隙,又往裏望了望。
冷冽的寒風讓他渾身發冷,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黑色狐裘,抱緊了雙臂。
思及此,心裏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瞧起來不像有孩子的模樣,莫不成,她同華爵雲早已經...
整顆心瞬間跌至穀底一般,難不成,她還沒看清華爵雲那副嘴臉,他背後的陰眸同真實。
不知為何?他看不慣,極想將她拯救出來,讓她認清華爵雲的真麵目。
於是,幾乎有些負氣般的走了幾步,一把將門推開。
身後的蓮兒及小胖子早已發覺了華爵天,之所以沒上前,是因為從前主子便同她這個二哥關係及好,而且...他還三番四次的救過他們小姐。
一把將門推開,簡瀾頓時一驚,原以為是華爵雲,再仔細一看確是華爵天,見他站在門口,從推門的力度來看,似乎並不高興,一臉鐵青的模樣,手上的紅豆酥餅已經被娃娃搶過去,自顧自的吃起來。
那時,她的手還僵在半空,餘光撇撇吃得滿嘴都是的小娃娃,豁然感覺十分後悔,有種被夫君抓個正著的心裏,似貓抓一般的難受,亦是後悔方才老嬤嬤都已經將要抱出去了,隻因小丫頭回眸,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瞧著她,看的她十分不舒服。
那時,她垂首,眼睛一閉,當作沒看見,豈料,娃娃聲音糯糯的喚了一聲“娘親——”
之後,她所有女性的溫柔全全被喚醒,之後,無可奈何的將娃娃留下來。
原不成,做娘親的感覺這般幸福,不僅幸福著,還時刻牽掛著,看見好吃的便第一個想到她。
紅豆酥餅,記得剛來這裏時,六哥處處護著她,兄長一般疼惜她,他總能雪中送碳,時不時的送來些吃食之類的。
再後來,織雲難產,六哥尋不到了,估計是...
好聞的桃花香伴著冷冽的寒風陣陣襲來。
燭火下,他好看的眼眸似是極具著怒火,下一秒,將要火山噴發。
簡瀾本是心虛的,可一思及他已經同允樂成親了,不可能同先前一般了,那股子濃濃的醋味許是她一廂情願的幻覺罷了。
“二哥,可有何事?”她淡淡的問,語氣中透著一種疏離。
他亦步亦趨的上前,簡瀾本是揚著下巴,不卑不亢的瞧著他,此刻,竟然心虛的往裏麵縮了縮,他那種雄霸天下的氣勢太過盛氣淩人,她竟然有一絲畏懼。
站至床榻邊緣,二人對望了幾秒,而後,他看了一眼雲憶,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深吸了一口氣,問“名字?”
“啊?”
她頓覺驚訝,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知他為何問她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