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醫傷,久別重逢了(1 / 2)

昨晚上,她坐在榻旁陪了一夜,沈天通昏昏沉沉的睡著,爾後,又傷口痛楚的醒來,抬眸一看,那家夥睡得香甜,腦袋趴在榻上,嘟著嘴巴,唇畔邊似乎隱隱有亮晶晶的哈喇子。

癟嘴的時候確實有幾分可愛,模樣也是如雲中月,鏡中花,傾世的絕色,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明白,他家帝上放著允樂不要,放著世上的三千繁花不要,偏偏隻要這一朵。

這一朵哪是花朵?分明是奇葩…..

今早上,漁翁的夫人便將他們趕出來,理由奇葩,說是許是帶進了黴氣,驚擾了他家一周大的娃娃,一晚上哭個不停,不僅哭個不停,大半夜的又是嘔吐,又是發燒,火紅火紅的煤油燈直接燃了一宿。

那漁翁許是個怕妻子的窩囊廢,勸了幾句,說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能相信迷信之類的話。

可他夫人抱著娃娃,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哀嚎不停,一旁的小貓小狗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隻有一隻大公雞優哉遊哉的挺著胸膛,豎起火紅火紅的冠子,分外悠閑的到處亂逛,偶爾,還會跳到雞架上休息片刻。

她這無厘頭的一鬧,小娃娃頓時‘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院落裏雞飛狗跳的一通場景,臥室自是聽得一清二楚,老漁翁左右為難,又不好意思趕他們走。

沈天通無語,見簡瀾氣衝衝的站起來,二話不說的便要去理論,他硬撐起身子,艱澀的拽住他,爾後,又極端困難的說“別去,我們走吧!別讓老漁翁為難了。”

這丫頭的力氣還真大,若然不是他練過,再加上這一身的傷,肯定是拽不住她,一女子家家的勁頭還不小。

簡瀾槍藥一般的說“那女子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她還有沒有一點兒善心?”

沈天通皺緊眉頭,隻覺得傷口痛得讓他直冒冷汗,見他痛得皺緊了眉頭,衣襟前已經滲出大片的鮮血,她無語,慌忙上前攙扶住他。

結果,沒讓老漁夫為難,說有事離開的時候,老漁夫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立即如撥開雲霧見太陽一般。

見他二人說離去,那婦人頓時止住了鬼哭狼嚎,抱著娃娃自地上站起來,胡亂的擦拭了一把眼淚,極為虛偽的說了一句“這不好吧!你身上還有傷。”

二人完全將她視作空氣,簡瀾攙扶著沈天通,他隱忍著身上重新裂開的傷口痛楚,一瘸一拐的前行,每走一步,都咬牙切齒,身上滲著汗珠。

地上,如昨日一般滴滴答答的鮮血滴落了一路。

終是在走了一段路後,簡瀾瞧他實在是堅持不住,確慘白一笑,風趣的說“沒事,死不了,我命硬著呢!”

方才說完,步履便踉蹌了起來,簡瀾有些支撐不住他身體的重量,好幾次,一把將她壓下去,她又咬牙,費力的將他攙扶起來,上手一摸,手上濕淋淋的全是鮮血。

她著急,四下看看,荒蕪一片,好像永遠望不到盡頭,有一次,她同沈天通提議說“不然咱們先回去,哪怕是先把血止住,然後,我再給你去請大夫,找住處。”

他緩緩的搖搖頭,捂著傷口,強壯笑顏,說“沒事,沒….事,我忽然了解了一點兒,忽然知道……知道爵天為何對你一心一意了,你講義氣,人又善良,個性討喜,因此,他才會……咳….”

“你瘋了嗎?”她低吼的止住他的言語“你人都快不行了,還說風涼話,別說了。”

實在支撐不住,他躺在那塊綠油油的黃土草地上時,簡瀾眼眶紅了,使勁搖撼著他的身體,他確微閉著眼睛,臉色變得慘白慘白,嘴唇幹裂,他說“忽然….覺得好累,我想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更多的鮮血炯炯不斷的湧出來,簡瀾撕扯著身上的衣服,做成布條,費力的幫他包紮,她手上全是血,嘴裏念叨著“沈天通,你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今天將你勒死,你信不信……”

牙齒咬,雙手撕,速度已經夠快了,她還是覺得慢,同時間死亡爭分奪秒,是一種折磨煎熬。

淚水慢慢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路上,空無一人。

沈天通再次睜開眼睛,她豆大的淚珠滴落到他的臉上,他輕輕的說“沒事,沒事,你是第一個為了哭的女子,可我更希望…..更希望是允樂,允樂…..允樂…..”

嘴裏喃喃著允樂,一直喃喃著他她的名字,她霍然懂了什麼?這家夥….原不成喜歡允樂。

就在簡瀾已經累得雙手僵硬疼痛時,以為他不行了,她癱軟的坐在草地上,血腥味混著草香味,茫然麻木的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慘白幹裂的唇,她想著,有一線希望她都要試試。

於是,拖著他的身體走出很遠。

直至….她一把躺在草地上,累得直喘氣,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失落至極,莫不成,她要眼睜睜的看著沈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