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爵天那家夥這兩天不知道哪裏不對,這習氣明擺著變了,那天拽的她手疼,說讓她安分一點兒,她嘟著嘴巴,聲音提高了幾個聲調,道“華爵天,你認識老娘的時候,老娘就是這樣,怎的,如今當了皇上覺得自己架子大了,目中無人了,好啊!這世上美人佳麗比比皆是,像你如此優秀的,該多找點。”
華爵落這個旁觀者自然知曉怎麼回事,不過隻是偷摸笑了,他二哥那醋壇子看來不僅打翻當場,而且撒了一地,那醋味濃鬱的他隔著老遠都聞得清晰,剛想笑著上前解釋,就見他二哥老人家一把利劍砍掉了近處的幾株可憐巴巴的桃花樹幹,他左右琢磨著目前正在氣頭上,自己前去無非是火上澆油,所以,上前的腳步又姍姍的收了回來。
簡瀾幾日不見華爵天了,心裏有些內疚,怪自己火爆的脾氣,華爵落休養了幾日,也覺得身體好了大半,他今日過來,是勸簡瀾同他二哥解釋解釋,都好幾日了,那丫頭執拗的脾氣愣是不去見他,其實他二哥誤會的總共兩次。
第一次是他剛被放出來,第二次是他來找她,當時她正在粗樹下的秋千架蕩秋千,因為蕩的幅度太大,在即將被那股力道拋出去的時候,他一個箭步上前,本能的接住了拋出去的她,驚魂未定的抬頭看時,豁然瞥見一道匆匆離去的黃袍身影。
他暗暗歎息一聲,似乎能感覺到他二哥怒火滔天的醋意,似乎誤會加深了。
那丫頭估計並不知道誤會加深了,也或許根本不知道他二哥生氣的原因。
他今日來,就是讓這丫頭了解真實的情況,好讓他們的誤會就此解開。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簡瀾占據了全部的位置,從前的時候,他以為女人都是一樣的,如各式各樣不同種類的花,隻不過種類不同,其實論起來都是一個樣,都是花。
後來遇見了簡瀾,從她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她同別的女子都不一樣,她活潑調皮,最愛整蠱搞怪,聰穎伶俐,巧舌如簧,她就是最特別的存在,是他見過的最最特殊的女子。
他從欣賞,到想逗弄她,到最後淪陷後無法自拔。
後來,知道他二哥同這丫頭兩情相悅,他雖心痛,但也釋然,在他看來,他二哥同這丫頭算是絕配。
一個俊美絕倫,驚豔四方,天下最最優秀的佼佼者。
一個聰穎伶俐,仙女下凡,天下最最獨特的奇女子。
在他二哥麵前,自己算是自慚形穢,甘拜下風,心服口服。
所以,他放心,也釋然他們在一起。
進來的時候,簡瀾正在毀花,石桌上的花瓣足足堆了一桌子,剛才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出去,差點撞到他身上,他隨口一問,方才知道拆她去請小雲憶。
那丫頭現在一邊揪花瓣,一邊嘴裏絮絮叨叨的,近了方才聽清,在說“華爵天,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叫你自以為是,當上皇上就了不起了,誰稀罕,你還以為你真的高高在上呢!切……”
他苦澀的搖搖頭,無奈的歎口氣,瞧那丫頭噘嘴黑臉生氣的表情,還真是如同一個孩子。
就是如同一個孩子,表情滑稽好笑。
聽見他的那股悠遠綿長的歎息聲,她漸漸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聲音嘎然而止,瞬間抬頭,偏頭望著他,偷摸溜進來陽光的照射讓她蹙起眉頭。
她看見他在陽光底下,眉頭也同樣蹙著,那一襲紅杉非常耀眼,一如從前般的靚麗,氣色好了不少,不像初從獄中出來時的麵黃肌瘦,讓人看了不舒服。
華爵落從那丫頭的眼睛中看到了清晰的演變,幾乎是從期待驚喜中漸漸變得暗淡,大概是以為華爵天來了吧!豈料,看到的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他又無奈的搖搖頭,將歎息和苦澀藏進肚子裏。
用不用這麼明顯?要不要如此刺痛他的心?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麵前,撚起石桌上的一朵花瓣,喉結湧動了一下,方才把苦澀連並難受吞咽的徹底。
故作輕鬆一笑,道“嘖嘖嘖……這些花真是惹到我們瀾兒了,否則我們瀾兒怎能如此對待它們。”
她撅噘嘴,瞪了他一眼,壓著嗓子說“五哥就會取笑我。”
華爵落順勢坐在了她對麵的石凳上,將粉嘟嘟的花瓣在鼻尖聞了聞,盯著她氣鼓鼓的臉蛋,道“瀾兒,去找二哥吧!向他解釋清楚,他應該是誤會我們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