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街上的燈雖然還亮著,可來往的人已經漸漸的稀少,幾人騎著馬往城門口奔來,城門已經上了鎖,他們出不去。
可又不能去客棧,萬一鐵家的人追過來,他們人少估計一個也跑不掉。
然而謝瑾燒得很厲害,嶽穎不能讓他就這麼燒著,正著急的時候,從小巷裏出來一個人,“想要鐵家的人找不到你們,就跟我來。”
嶽穎沒動彈,嶽剛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逃避鐵家的人?”
那人嗬嗬一笑,“你們不用擔心,我家主人看過你和東胡的人交手,知道你們是英雄,這才想幫你們的。”
嶽穎冷冷一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與你家主人素不相識,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幫我?你不說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我們是不會跟你走的。”
“好吧,既然姑娘這麼說,那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確定要在這裏說嗎?”那人看看街口,遠遠的已經傳來了馬蹄聲。
來不及多想,嶽穎說了一句,“帶路!”
那人高興得帶著他們在巷子裏拐了幾道彎,最後來到一個街上,進到一個大院子裏。他們走的是後門,沒有掛匾額,不過進了門之後,裏麵出來了好幾個下人,牽馬的牽馬帶路的帶路。
那人客氣道,“姑娘先住在客房不介意吧?”
嶽穎點點頭,“無妨,幫我先找個大夫給我朋友瞧瞧,他燒的很厲害,醫藥費什麼的我自己付,今夜的房資,我也會跟你算清楚。”
那人大笑,“姑娘果然是個爽快的人,難怪我家主人對您另眼相看。您先歇著,我這就去安排。”
“小姐,你就真的信他?”青梅不高興的問道。
“不信他,你給找地方住下啊,先安頓下來再說吧,”嶽穎嘀嘀咕咕,“那地圖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鐵毅跟我要拚命一樣?”
進到屋裏,嶽剛扶著謝瑾先躺下了,再去伺候嶽勇。
等安頓好了,大夫來了,穿著帶品級的衣服,嶽穎感覺這不是個普通的人,趕緊見了禮客氣的問,“敢問大夫貴姓?”
大夫見嶽穎衣著不俗,又被吳管事客氣的招待著,恐怕是郭府的親眷,忙說道,“本官姓齊,常在郭府行走的,姑娘如何不知道?”
嶽穎尷尬的一笑,“哦,我是新來的,大人恕罪。”
謝瑾心中暗道:“他穿的是三品服色,應該是宮中的禦醫,又是郭府,禦醫院裏跟郭家相熟的隻有那一位,這裏八成是郭貴妃的娘家。”
齊翎點點頭,給謝瑾把過脈後說道,“他這病好醫,可心難治,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大的心事,都成了病了,好在這一下子,發作了出來,病雖險,可還順暢,隻要心結解開了,以後便沒事,可他要是這心結解不開,就算是眼下治好了,日後還是會複發,既然你們是一家人,就好好的勸導勸導吧。”
嶽剛陪著他出去開了方子,吳管事跟出去拿藥,熬好了喝完,謝瑾才昏沉沉的睡了。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發現嶽穎居然趴在自己睡的床邊上,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