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斥聲中,隻聽嗖嗖嗖幾聲輕響,幾名原本隱身在暗處的天龍衛便紛紛現身,將白衣人圍在了中間。似是未曾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警覺,白衣人微微怔了一怔,卻並不顯得如何吃驚,頗有幾分藝高人膽大的意思。低低地輕笑了一聲,白衣人低聲開口說道:“好本事!”<\/p>
是你?不等天龍衛再度開口說話,早已被驚動的上官天炎已然邁步而出,來到了白衣人的麵前,語聲中有著明顯的意外。身為天龍衛首領,上官天炎的職責本就是日夜守護國君的安全,因而白衣人剛剛靠近玉簫宮,他便也立即察覺了,隻是因為知道暗處有天龍衛守護,他便先是披上了衣衫,然後才走了出來。卻不想剛剛來到外麵,他便聽到了白衣男子說的三個字。那熟悉的聲音令他一下子覺察出麵前這個白衣男子分明就是個故人!<\/p>
看到上官天炎,白衣男子似乎也顯得十分愉悅,盡管麵紗下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他的語氣卻仿佛在與老朋友敘舊一般:“上官天炎,你還記得我?殘雪山一別,別來已有兩月,不知你別來無恙否?我可是想念得你很呢!”<\/p>
不錯,這個白衣男子正是當日上官天炎與藺沫媚去殘雪山尋找黑美人時,曾經遇到的那個人!是他用嘯聲指揮著狼群圍攻了上官天炎他們,並且還現身與上官天炎鬥了幾招,未曾分出勝負他便退走了。隻是沒想到時隔兩月之後,二人居然會在月水國的皇宮碰到!怪不得當初這男子曾對自己說過後會有期之類的話,原來那個時候他竟已經決定前來月水國皇宮了嗎?<\/p>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上官天炎不由冷笑了一聲,邁步走到了他身前不遠的地方,冷聲問道:“你夜闖玉簫宮,意欲何為?!還有,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在殘雪山出現?!”<\/p>
上官天炎,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嗎?上官天炎這一連串的問題令白衣男子越發清朗地笑了起來,雖然看不見臉上的笑容,但那笑聲卻如金玉撞擊一般清爽悅耳,透著一種玉質的純淨和冰雪般的清冷,聽在耳中竟是分外令人心醉神迷,想知道我是誰,去問上官觀郎!想知道我夜闖玉簫宮意欲何為,也去問上官觀郎,他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複!<\/p>
說著,白衣男子便身形一展,向後疾退而去,竟是打算在上官天炎率領的天龍衛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了。上官天炎自然不會容許他如此放肆,出入月水國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因而一聲厲叱追了上去:“哪裏走?!”<\/p>
上官觀郎乃是上官席風兄弟等人的父皇,也是月水國前任國君。這白衣男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如此直呼前國君的名諱?不僅如此,從他的語氣中上官天炎可以非常輕易地聽出,他對上官觀郎是極端仇視的,兩人之間必定有著無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否則他不至於在上官觀郎早已駕崩之後,還要找到玉簫宮來算賬!<\/p>
盡管心中疑惑不已,但是上官天炎卻知道自己唯有將這白衣男子拿下,才能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否則難道真的去陰曹地府問上官觀郎嗎?因而他不等白衣人退出多遠便腳尖一點地疾掠而出,緊隨其後。其餘天龍衛亦不敢怠慢,一半留下保護上官席風,免得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一半則跟隨上官天炎前去追擊敵人,以為後援天龍衛果然名不虛傳,不待上官天炎吩咐便如此井然有序,顯然平日的確是訓練有素的。<\/p>
可是那白衣男子顯然根本無心戀戰,因此他隻是一味展動身形急退,而且不時改變退走的路線,存心讓身後追趕的上官天炎摸不清他到底想要退往何處。上官天炎的輕功雖也不弱,但到底吃了失了先機的虧,因此盡管已經快要追出皇城了,他與白衣人之間的距離依然不見絲毫縮短,反而有了漸漸拉遠的趨勢,足見這白衣人的輕功內功隻怕比上官天炎還要稍勝一籌,至少兩人也是旗鼓相當的。<\/p>
再度向前追了片刻,二人已經一前一後出了皇城,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密林邊,身後那些天龍衛輕功比上官天炎更遜一籌,因而還隻能遠遠看到一些黑影在急速地馳來。眼見始終無法徹底擺脫上官天炎,白衣人非但絲毫不急,反而再度清朗地笑了起來,笑聲中,隻見他手臂一展,已經自腰間抽出了一根玉簫放到唇邊,下一刻,一陣悠揚的簫聲便自他的唇邊溢了出來,聞之令人心旌神搖,意亂情迷好厲害的簫聲!這男子居然可以在疾馳中吹出如此悠揚的簫聲,絲毫不見氣息有任何急促紊亂之意,豈非更是厲害得很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