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不敢!”一聽上官席風這話語氣又有些不善,上官絡雲直被嚇了一跳,險些再度一屈膝跪了下去:“果然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先前還以為他既然對自己說明了內情,那便再也不會阻攔自己跟藺沫媚在一起了呢,誰知道上官絡雲心中怦怦亂跳,眸中便有了一絲小心翼翼地神色,國君恕罪,臣弟”<\/p>
“不必解釋,朕明白。”上官席風卻偏偏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袍袖一拂打斷了他的話,淡淡地說了下去,“三公主本就是你心裏的人,朕自然不會奪你所愛。隻是朕已經說過,你要跟三公主再續前緣,也必須等忱王之事了結之後再說。在此之前,雲王必須小心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在外人麵前失了規矩,明白嗎?”<\/p>
“是!臣弟明白,多謝國君天恩!”聽出了上官席風的成全之意,上官絡雲大喜過望,忙不迭地點頭應是。隻要大哥肯將藺沫媚還給自己,那麼再等一陣又何妨?必須收斂自己的相思之苦又何妨?權當是甜蜜之前最後的苦澀好了!隻是這份苦澀卻又與不明真相之前的痛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p>
上官席風點頭,淡淡地笑了笑,隨即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藺沫媚,這才發現她居然一直緊鎖眉頭,目光閃爍,顯然正在思慮著什麼重要的事情。難道她想到什麼對付忱王的方法了嗎?想到此,他接著開口問道:“三公主,關於對付忱王一事,你”<\/p>
其實此刻的藺沫媚,心中思慮的還真就並非對付上官禮忱的事情,而是昨夜與藺水清的一番對話。她還未曾忘記,自己必須不動聲色地說服上官席風放了藺哲軒夫婦,藺水清才肯答應出手對付上官禮忱。那麼此刻上官席風已經在眼前,究竟該從何處下手,才能讓他絲毫起疑心呢?他剛才說等忱王之事一了,他便成全自己跟絡雲,但是怎麼可能呢?父皇母後還在監牢,況且他們一向視上官絡雲為天字第一號的大仇人,他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跟絡雲在一起?<\/p>
思及此處,藺沫媚不由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怕是不可能了”<\/p>
什麼?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令上官絡雲和上官席風同時愣了一下,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發現了相同的疑問。然後上官席風才重新看著藺沫媚問道:“三公主,你說不可能?是說我們再也不可能對付得了忱王了嗎?”<\/p>
“什麼?哦,不,不是。”藺沫媚回過了神,卻並不隱瞞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因而接著便歎了口氣說道:“沫媚是在想,隻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跟絡雲在一起了,因而覺得不甘心而已。”<\/p>
為什麼?!上官絡雲一聽這話便急了,若不是顧慮到上官席風在場,隻怕他早就撲過去抓住藺沫媚問個究竟,順便永遠不放手了,免得整日這樣提心吊膽,患得患失,難受著呢!沫媚,過去的一切早已解釋清楚,你還有什麼不放心<\/p>
莫要吵,朕想朕明白三公主的意思。上官絡雲還在伸長了脖子咋咋呼呼,上官席風已經瞅了他一眼,將他後麵的追問憋了回去,“三公主是說,若是跟絡雲在一起,就無法對你的父皇母後交代,是不是?”<\/p>
藺沫媚輕輕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國君英明,當初沫媚便說過,唯有一死方能對父皇母後、對鏡河國百姓有個交代,因而才甘心做了絡雲的解藥。可是天不遂人願,終究還是要讓沫媚多在世間留這一刻,徒然增添一份不舍而已。因此等沫媚助國君對付了忱王之後,沫媚仍需對鏡河國有個合適的交代,隻怕便隻能辜負絡雲了”<\/p>
其實藺沫媚說出的這番話固然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一直以來都在她的心中糾結著,從來不曾消失,但是另一方麵,她今日當著上官席風的麵說出來卻多少有些試探的意思。她還記得當日上官席風曾經說過,等解決了忱王一事之後,他定當能夠讓自己跟絡雲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正是因為這句話,自己才跟他回宮的。<\/p>
藺沫媚也知道自己此刻急於讓上官席風兌現承諾有些不合時宜,但是昨夜藺水清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除非上官席風同意放出藺哲軒夫婦,否則他便坐視忱王造反而無動於衷。如今月水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那麼如果上官席風所說的那個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指的便是他竟然同意放過藺哲軒夫婦,那豈非就皆大歡喜了嗎?否則若是他們繼續關在牢中,自己絕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跟上官絡雲雙宿雙棲的!上官席風身為國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p>
上官席風點了點頭,眸中有著我早知如此的神色,然後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三公主無需擔心,朕當日不是說過嗎?等忱王之事了結之後,朕定當要你們心安理得地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