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終是消散了的原主,自己實在不甚了解,也不知自己怎麼就穿到了這個身體裏,那麼她自己的身體呢?是……死了麼?
想到這,若然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顧不得眼前的少年和淺心的驚異,她頹然的開口:“我想休息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守著你。”男子扶她躺下,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被子。
“然兒,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她背對他,麵朝裏牆側躺著,聽到少年溫柔的聲音在身後堅定的承諾。
單銘將的目光落在她瘦小的身影上,堅定得仿若下著怎樣堅決的誓言。即便傾其所有,他也再不會離開她,他每每想起差點就永遠失去她,他就恨不得自己死一萬次。
他早該察覺的,父親將若然養在府邸十年了,怎會突然想起將若然過繼過來,在自己趕到邊關姐姐那邊,看到姐姐隻是偶感風寒時就該想到父親大人隻是想支開自己,將容貌傾城的若然安排進太子府邸,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把若然獻給太子殿下的念頭。而為何自己在聽到朝廷昭告天下時才反應過來。
男子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父親大人把若然作為**犧牲品,而太子想必也是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先穩住父親,消除父親對他的疑慮,隻可惜相國府從嫡到庶隻大姐一女,現又已婚,不然早奏請陛下賜婚,現下將族兄遺下的孤女過繼過來,又本就是自小養在相國府被視為己出,要坐上這太子妃之位自也不是難事。
他青梅竹馬的戀人就這樣被自己父親許給了太子,一朝擁有無上榮耀。但以若然的個性,怎會做背叛他的事情?他怎會不知道她的一往情深,寧可殉情也不願委嫁他人。
幸而她沒事,不然他這一生都將難以原諒自己。幸而她沒事······想到這裏他就不自覺的倒抽一口氣,幸而她沒事。他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她。父親大人不行,太子殿下也不行。
若然醒來時已是黃昏,帳間懸著一對鏤空雕銀熏香球,繚繞傳來安神的藥物淡香,無怪會睡得那麼沉,那麼久。夕陽投射在屋內,明窗暖光,有微風緩緩入室,微涼。
睜開眼,屋裏沒有瞅見那個男子的身影,若然掀開淡粉色錦被,穿上木屐。
“你讓我進去。”門口隱約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帶著命令式的口吻。若然記得這個聲音,是這個身體的原主的族伯,南楚國的丞相,單雲天。這一個月來,待她也算關懷備至。
“不行,我是不會再讓你傷害若然的,我要娶她過門。”
若然聞言身子一怔,是那個單銘記將無比堅定而決絕的說要娶她?如若她沒猜錯,她們口中的她應該就是自己。
難道她要嫁給自己的族兄嗎?這不是亂 倫嗎?她可是新時代的女性,更是一名實習護士,深知這絕對是一條歧途。
努力平複著自己千絲萬縷的思緒,正欲拉開門出去勸阻,卻被門外威嚴的怒喝聲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