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許多時候並不見得隻是為了冤冤相報。
很多時候,這還代表著一種血性。
幾人一陣閑聊,就在這裏候著這裏的大東家。
既然名為大東家,那別的不知道,但架子肯定是必須夠大的,妙蝶做好了長時間等下去的準備。
忽然,她目光落到了邊上。那幾個開始被皮鞭抽得死去活來的女奴隸,正跟開始甩鞭子的男人站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我倒是很奇怪,那些女人是奴隸吧?她們怎麼會願意配合這些奴隸販子演戲?”妙蝶有些訝異。
薛子陵點了點頭,道:“當然願意啊!她們已經注定了是奴隸身份,那麼這輩子都別想逃掉了,那為什麼不給自己選個好點的主人呢?因為同情而買下她們的主人,至少證明他是有仁愛之心的,她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如果真被妓院或者是軍隊買去,或者是落入一些性格暴戾的主人手裏,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呢!”
聽了這話,妙蝶頓時瞪大了眼:“軍隊買這些女人去幹什麼?”
薛子陵有些遲疑,看了看妙蝶,不知道如何開口。
倒是一旁的林茂低聲道:“充當軍妓。”
這話一出,妙蝶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一旁的林嬌更是捂著嘴低呼出聲來。
林茂忽然顯得有些尷尬,道:“主上,林茂失禮了,這樣的話,不該落入您的耳朵裏……”
妙蝶深吸口氣,緩緩搖頭:“沒有,你做得很對。我希望你以後也能這樣,無論什麼事,都準確、直白的跟我說。”
聽了妙蝶的話,林茂臉上頓時泛起一抹崇敬之色。
剛才,其實就在他開口後,就已經後悔了。
林茂在賭場裏工作的時日已經不短,自然是見過無數皇城身份尊貴的公子哥,越是身份高貴,架子自然也就越大,其中的規矩更是數不勝數。
先不說自己說出了“軍妓”這樣的字眼,單是擅自開口,隻怕就免不得吃一頓鞭子了。
但眼前這位公子,卻是能如此開通,實在是讓林茂心下感激之餘,更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人。
交談間,忽然奴隸市場外一陣喧鬧聲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而來。
隻見奴隸市場上,原本就因為人來人往而顯得有些狹窄街道一陣混亂,之後,兩隊全副武裝的騎兵,一邊揮舞馬鞭驅散路人,一邊朝著妙蝶這邊疾馳而來。
二十名騎兵分兩列而立,到了妙蝶四人麵前,並沒有停下,而是依然狂奔而來。
一旁的林茂臉色微變,林嬌更是花容失色,不過,妙蝶沒動,兩人也是強撐著站在原處。
妙蝶安坐在椅子上,連動彈都沒動彈下,不過嘴角卻泛起了一抹冷笑。
果然,就在這二十餘名騎兵衝動她近前的時候,一直安然而立的空慧忽然一個大步跨了出去。
他雙手一揚,玄色的僧袍,頓時掀起一道狂風,那二十餘名騎兵就覺得好像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
戰馬揚蹄嘶鳴,被掀翻在了地上。
這一行二十餘人,原本還準備教訓一下妙蝶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誰知道,剛到就反被空慧來了個下馬威。
這些騎兵雙腳踩在馬蹬裏,這戰馬一翻,沒有一個來得急抽出腳來,紛紛被壓在戰馬之下,慘叫不已。
那一直站在妙蝶身側,正冷笑著準備看好戲的毒蛇紋身男子,此刻也是麵色大變。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跟在妙蝶身側的英俊和尚,竟然有這麼強的實力。
一眾騎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馬下抽出了身體。
這些騎兵平日裏都是這奴隸市場大當家的親兵,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不明不白的怨氣,一個個抽出腰間長劍,朝著妙蝶幾人便圍了上去。
“夠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騎兵隊伍的後方傳來。
伴隨著這聲音,隻見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身型已經微微發福的男人,騎著一匹純種戰馬,緩緩走了出來。
騎兵們頓時行禮。
妙蝶眯縫著眼,臉上帶著淺笑,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
從他身上的氣度,以及周圍人對他的態度來看,這位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東家了。
“哪怕是做生意,皇城內的公子哥也應該懂得必要的禮數。”大東家隔著親兵的護衛,望著妙蝶淡淡地說道。
妙蝶緩緩站起身來,笑道:“如果您手下的騎兵能夠保持應有的禮數,我想我也不會吝嗇的。”
兩人幾乎是同時揮了揮手,親兵和騎兵都退到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