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張全福一夥貪汙的銀兩查清楚了。但卻也扯出來百花樓的案子。”中年男子一臉畢恭畢敬的說道。
“哦?與那百花樓有什麼關係?”年輕男子疑惑道。
“百花樓老鴇勾連官府和地痞,拐賣強搶幼女和婦女,逼她們淪為娼妓。”
聽到這,年輕男子心裏有了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她?她難道是被人強迫的?突然發現中年男子盯著自己看,掩去眼裏的疑惑:“繼續調查,張全福那邊也盯著,也該動手了。”說完把視線轉向了窗外。
中年男子看主子這樣雖心裏疑惑但也沒說什麼,行了禮退了下去。
我現在才發現我是多麼的受歡迎,那晚一展歌喉之後,便有無數的男人來獻殷勤,雖說李媽媽遵守約定把他們婉言勸了回去,但是這禮品還是到了我手裏。
看著滿屋子堆著的布匹、首飾和好玩的小玩意兒,我揉了揉眼角感到厭煩,綠芙和豆豆興奮的在屋子轉來轉去,對著那些東西評頭論足,滿心歡喜的樣子,看她們那樣歡喜的樣子,我無奈的搖搖頭,對她們說道:“喜歡什麼隨便拿了去吧,也算對你們平日照顧我的賞賜了!”她們倆非常孩子氣的說了感激的話,其實她們也就是個孩子,這麼小就當了使喚丫頭,平日雖有照拂但必定也吃了不少苦,“剩下的通通的搬到李媽媽那去!”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他們不過是求見我一麵,讓我陪著喝喝酒,想到那些嘴臉便心裏覺得厭惡,抬頭看見那滿屋的東西更是不耐煩的說道。
我在裏屋拿了本書看,聽見她們在外頭把東西送到了李媽媽呢,不由歎了口氣,現在李媽媽還能擋住那些人,萬一什麼時候碰見個不講理的主,硬闖進來可怎麼辦?看樣子得趕緊出去了,遂默默的在心底謀劃著。
正在思考時,豆豆輕輕的敲了敲裏屋的門框:“小姐,那個李媽媽來了!”豆豆自從身體好了以後,在我的勸說下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在李媽媽麵前的也顯得聽話乖巧,可能是怕哪天李媽媽不高興了讓她去接客吧。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感覺沒什麼差錯,便走了出去。
剛出了裏屋,李媽媽便熱情的過來拉我的手:“姑娘這幾天辛苦了,那些客人可是對姑娘念叨的緊啊,那些禮品……”
她還沒說完,我趕緊接上說:“那些禮品全是孝敬李媽媽的,沒有李媽媽就沒有我的今天啊。”我裝出了一副很感激的樣子。
這些話對李媽媽很受用,一張臉更是笑成了花:“姑娘的心媽媽領了,我也得給其它姑娘們分點脂粉錢不是?她們哪有姑娘的福氣,這次算是跟著沾了姑娘的福了!”聽她這麼說,我隻有在那裝作謙卑順從的微笑。
李媽媽在屋裏轉了一圈,抱怨屋子太簡陋,對身後跟著的丫頭吩咐添了些用什,便笑眯眯的要告辭了:“姑娘好好休息,以後百花樓就靠姑娘了!”我笑著應了一聲便行了個禮把她送了出去。李媽媽走了後,我覺得離吃午飯還有段時間,便讓綠芙在屋裏收拾收拾,拉著豆豆去尋若柳玩。
通報完,若柳聽說是我便讓丫鬟帶了進來,一進屋便看見若柳在裏屋的書桌上寫著什麼,我讓豆豆跟著那丫鬟去玩了,經常來玩,倆人也熟稔了不少。
若柳從一堆書本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被賬本弄得焦頭爛額,你自己在那玩會啊。”聽說她在做賬,我好奇的走了過去:“其實,我可以幫你的。”虧我大學時是會計專業。若柳好像真的碰到了什麼難題,很願意有人幫她解決一般,把賬本往外拖了拖,讓我看明確,我細細的看過以後,給她指指幾個地方,倆人改正了過來,不一會就把帳對完了,我發現有些異常:“怎麼收入會這麼少呢?百花樓這麼大的產業,按說不應這樣啊,莫不是做的是假賬吧?”
若柳倒也是不瞞我,略帶神秘的給我講了其中的緣由:“這確實是一本假賬,這本隻是記了咱百花樓客人酒水的進賬,而那些拐騙來的女子去做苦工的收入都是沒有計入的。”
“拐騙來的女子?”雖知道百花樓本就不是什麼幹淨的地方,竟然還有拐賣婦女的勾當。
“是女子和幼童。”竟然還有幼童,聽到這我心中升起一種無名火,恨不得把這些壞人全殺光,但理智告訴我讓我壓住怒火聽下去。“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就會被迫接客,那些相貌平平和抵死不從的就會被送去作坊和幼童們一起做苦工,等幼童長大了一部分又會被送來接客。”
我緊咬嘴唇,嘴唇泛起絲絲血的腥味都沒有察覺,難道官府就沒有發覺這肮髒的行為麼?若柳看了我一眼,又自顧自的說起來了:“我從沒想到一向和善的雪姨會做出這種事,我的記憶中雪姨總是有溫柔的笑,會唱好聽的歌曲哄我入睡……”言語間似有淚水滑過臉頰:“我稍大點以後,雪姨便對我說了這些事,她們和官府勾結,賺的銀兩和官府相分,官府自是不會管的,倒是可憐那些女子和孩童,我想幫她們卻無能為力,隻能冷漠待人,來掩飾心底的不安……”說到這邊泣不成聲了。
那些父母官竟為了一己私利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因為他們的私欲,多少幸福的家庭被破壞,多少人失去妻兒母親,我越想越熱血沸騰,冷冷的跟若柳說了聲告辭,轉身便走,若柳可能自知理虧,也就沒有出聲挽留,若柳隱隱的啜泣聲把我衝動的火苗一下子澆滅了,我歎了口氣,若柳也是無能為力的啊,自己這樣肯定也傷了她,略一停頓說了一句:“若柳,對不起。”便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