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好幾天,薑亦如總算是找出問題所在了。這天,正在吃飯的她,猛然叫了起來,“啊,我知道了,知道了。”
易媽媽夾菜的手被嚇得一抖,菜全灑在桌上,她蹙眉責怪到:“小如,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薑亦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又眼巴巴的望著易媽媽,“阿姨,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在超市碰到那個小孩子?”
“嗯,有點印象,你說長得像個人。”易媽媽頭也沒抬的收拾桌子,隨便敷衍了一句。
“這幾天我左想又想,原來這個人就在我身邊,都沒發現,真的是太像了。”薑亦如看著對麵的男人,麵上有著恍然大悟,心裏更是一陣陣的驚歎。
被這麼一說,易媽媽的好奇心也勾了起來,尤其是薑亦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更加引人關注,“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阿姨好奇得緊。”
薑亦如壓低聲音,以隻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到:“易風,悄悄問你個事情。”
“你說。”易風繼續吃他的飯,神色自若,從來不對自己不關心的事抱太多的熱情。
這兩年身邊的人都發生了太多的轉變,轉變最大的就是薑亦如,他一直以為害羞,靦腆,扭扭捏捏就是她的本性了,沒想到她消失了1年多,再出現,完全變了個人,不再逆來順受,有自己的主見,開心時會哈哈大笑,生氣時會發脾氣,會哭泣,人開朗活潑了許多,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逗得他老媽整天笑嗬嗬的。
所以現在薑亦如這副做地下工作一般的模樣,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咽了咽口水,她還是決定問出口,雖然個人認為不太可能,“你確定,除了寧梓外,在外麵沒有別的女人?”
差點被一口飯給嗆死,易風終於抬眼看薑亦如,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簡潔明了的丟了兩個字出去:“…無聊。”
不是嗎?薑亦如可不依了,哇哇大聲抗議到:“這就奇怪了,那個孩子的五官和你好像,簡直就是小版的易風嘛。”
他端著飯碗愣在那,孩子,曾經他也差點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當得知寧梓懷孕時,他無數次的幻想過,將來他們的寶寶會是什麼模樣?是像他多一點,還是像她多一點,隻可惜…想到這,他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瓷碗,心,抽疼!
最後神色恢複正常,雲淡風輕的回應,道:“小孩子難免,才2歲你能看出什麼,或許隻是有點相似罷了。”
易媽媽聽到此,話在舌尖打了幾個轉,終事憋不住也要問個痛快,“說到這個,我倒是一直有件事憋在心裏想問,小風啊,你和寧梓當初也同床共枕大半年,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說著易風便站起來,擦擦嘴巴,欠身離開,“媽,小如,我吃飽了,你們慢吃,下周見。”
“這孩子,每次講到寧梓就一副死樣,既然放不下就去追回來,何必委屈了自己。”易媽媽看著兒子不太開心的離開,重重的歎了口氣,兒子離婚後心裏想的,念的依然是寧梓,雖然他什麼都不說,可是她知道。
加上這兩年,易風搬回到以前的地方去住,易媽媽便暗自揣測,兒子對她是有怨恨的,無奈之下,易媽媽便強行搬到兒子的住處,結果他卻早出晚歸,一天下來母子倆也很難對上幾句話,除了節日裏,他會買禮物盡到應有的孝道外,別無其它。
易媽媽開始反省自己,好好的一個家,這麼被拆散,她這個做媽的難辭其咎! 如今她認了,不再勉強逼迫,自己默默的搬回來住,隻求易風可以一周回來陪她吃頓飯,如此便足以。
人,隻有在失去了之後,才知曉曾經有多美好,易媽媽現在隻想兒子能開心起來,她什麼都願意答應。可惜,她忘了,那個唯一能讓易風開懷的人早已經被她逼走,物是人非事事休,鬥轉星移間,他們已經錯過了最美好的年華和滿腔的熱情,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易風漸漸的頹靡下去,最後隻殘存將就,一切將就就好。
薑亦如也跟著歎了口氣,拍了拍易媽媽的手背,輕聲安撫,“阿姨,算了,現在隻能慢慢來,我想易風兩年前去米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說以前的易風是冷漠的,那至少還親近的來,可是現在的他,隻能用冷冽來形容,整個人就猶如一坐冰山,散發出寒絕孤傲的氣息,隱隱中還透露著一絲不明所以的憤恨。
“這我肯定知道,隻是他不說,我們又從何得知。要不然,我們去米蘭找寧梓,求她回來。”解鈴還許係鈴人,說來說去,看來還是得把兩個當事人湊在一堆,講清楚,說明白,這事才有個出路。
啥?!去米蘭?!薑亦如摸摸鼻子,看了看自己這個大肚子,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的好,“額,阿姨,這項工程比較巨大,咱們都是行動不便的人,還是放棄吧。”
也是,都忘了身邊可是有個國寶級的人物,雖然肚子懷的不是她們易家的寶,不過,怎麼說也真的是把這個丫頭當親生女兒對待了,還是要顧慮下,況且自己這個病,也是時好時壞的,真飛去米蘭,搞不好就掛在飛機上了,罷了,越想越覺得不是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