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14章 墓地圍剿(1 / 2)

“盜墓賊”們出來一看,不止看到了微亮的天空,還聽到了不斷的人喊馬嘶之聲,幾人往遠一看,隻見被馬蹄濺起的沙土如煙如塵,數不清的騎勇踏煙而至。

郭解一看,怦然心跳,說道:“他們是官捕的打扮!”

義縱突然拔出彎刀,架在郭解的脖子上,“你的兩個朋友出賣了我們!”

彎刀還沒架穩,就被郭解的牛心雙刃刀格住:“不!絕對不會!這裏距離官府有三十裏地,就算騎著馬去告發,現在也到不了!況且,我們整個村子都找不出一匹馬!”

義縱是一等一武林高手,這麼偶試一下,方知郭解的武功底蘊不菲,於是且驚且歎:“郭兄弟是練武的好料,希望日後有成。”然後收回彎刀,對其他人道:“大家馬上散開,把寶貝藏好,希望他們沒發現咱,如果發現了,就跟他們拚了!”

郭解暗心道:我們進了人家張開的口袋,從踏進墓室第一步就被發現了。

果不其然,官騎包抄而至,領頭的是位二十出頭的青年,頭戴紅纓皂冠,赤甲盆領,豹紋髀褌,怒眼若焰,話聲不大,卻隱藏著狠毒:“你們走不了,乖乖跟我回縣衙歸案!”

郭解一看,這人不是別人,原來是街坊文叔儀,他在原鄉官為巡繳,是鄉裏捕盜賊的頭號人物。當時一縣管十鄉,一鄉管十亭,一亭又管數村,在百姓眼裏,像文叔儀這樣鬥大的吏職就不是泛泛之輩了。不管你官有多大,位有多高,在郭解眼裏都如同草芥,但是這一次他卻嚇破了膽,撒丫子就跑。邊跑邊默禱:“千萬別認出我來,否則,連累到我家人可就慘了。”盡管姐姐已經嫁人,家裏就剩娘了,但他知道,娘的身板經不住任何風吹草動,何論連坐係獄呢。

好在郭解纏頭布在掘墓時被弄得鬆了結,歪在一邊,有一半的頭發蓬散下來,蓋住寬額頭,瘦臉頰,加上從頭到腳都是土,沒被文叔儀認出來。

盡管如此,文叔儀還是有些心疑,打馬便追,不料這時被義縱遮住。

甫一交手,文叔儀的長柄板刀就被義縱的月牙彎刀一砍一格,兩刀相遇,磕出火花,假使二者以剛克剛,不但兩刀盡毀,恐怕二人的臂膊也會震傷。然而義縱在兩刀交際之時,手感受力極巨,便把自己的剛猛收縮一下,轉為柔道,化解了來勢洶洶的千鈞之力,保障了自身無恙,也成全了文叔儀的一條胳臂。

盡管如此,文叔儀的虎口還是被震裂,頭暈目眩,晃了一晃,但他年輕體強,沒有震下馬來。喘息片刻,長嘯一聲,騰空而起,板刀閃出光芒,像一股風,粲然而至,直取義縱的天靈蓋。

義縱不慌不忙,雙手執刀,勢如犀角,耳聞嗖嗖的刀聲逼近,便一腳點地,身如圓規一樣旋轉起來,不但躲過了文叔儀的板刀,而且自己的刀劃出的圓弧燦然生輝,像套環一樣將文叔儀圈住,叫他拘於圈內,功力無處伸,退而無處躲。為了顯擺絕技,他遙呼郭解:“兄弟,我這一招是‘倒打陀螺’,好玩又過癮!”隨之便是一陣大笑。義縱明白在外人麵前不得泄露兄弟姓名,所以隻稱呼郭解為“兄弟”,而不是“郭兄弟”。

跟在文叔儀身邊的兩個捕吏,一看捕頭被困,互使一個眼色,一個手持兩把大斧,一個手操一杆長槍,兵分兩路飛竄過來,想要斬開義縱的刀環,好為捕頭逃生開路。

不過,在義縱看來,這隻不過給他添了一個搭頭兒,刀鋒由橫稍縱,兩個捕吏幾乎同時著刃,慘呼一聲,異向飛出。

那個手執兩斧的大漢從頭到尻被劈開,分的勻稱,猶如比翼鳥一樣飛下深壑。目送墮壑的分屍,義縱哈哈大笑:“你生來是個獨生兒,死後成了孿生子,這個便宜白白讓你占了去,應該拿我當再造父母一樣酬謝才是!”他的笑聲和分屍撞地的回響形成反差,成為一曲極不和諧的調子充斥廣袤的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