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夏深吸一口氣,看著季書白。
“當年的事情是我不懂事,對不起你,請你原諒。”
季書白的眼睛盯著麵前的玻璃杯,有光芒閃過他的眼睛,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目光轉移到厲夏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當年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從你嘴裏變成了這樣幾句總結嗎?”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厲夏避開季書白的視線,輕聲說道。
她的臉頰上有一縷碎發散落,他下意識伸手想幫她捋回去,卻被她躲了過去。
季書白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僵硬到這個地步了,連幫你捋個頭發都不行了,就算我們分開了,至少也是朋友吧。”
她的目光掃過他的脖頸,白色襯衫領角上的唇印在這麼昏暗的光芒下依舊那麼顯眼,顯眼的刺眼。
她低著頭。
“你真的想要和我做朋友嗎?既然分手了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吧,這樣於你於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應該是不想和她做朋友的。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的頭頂看不到她的表情,他隻能從她的聲音中辨別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而從她聲音中辨別出來的心情卻很不討喜。
“恕我直言,今天是你來見我的吧,我就坐在這裏你開門進來跟我說了這麼一番無厘頭的話,從頭到尾我可什麼都沒做。”
“如果知道試鏡的人是你,我是絕對不會進來的。”
“是嗎?”
季書白不置可否。
既然已經進來了那麼能拿到《醫手仁心》的機會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試鏡的人時他的話,她是決計不會進來的,四年前的事情已經夠對不起他了,要是現在她還能舔著臉靠著他得到什麼東西的話,那她也真不算是個人了。
“你這倔強的性格倒是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你如今不是缺錢嗎?”
“是,我是缺錢,可是我希望我手裏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的,如果是因為你的關係我拿到了這個角色那麼我寧願不要。”
厲夏抬頭看著季書白,眼神中閃爍著堅定。
“真是高風亮節呢?”
季書白唇間溢出一絲輕笑,鼓了幾下掌。
他嘲諷的目光刺得她身體僵硬。
“可是你的高風亮節隻會讓你的生活更加難過,聽說你母親的身體不太樂觀。”
“你怎麼知道的?”
季書白輕描淡寫的道“你經紀人說的。”
“妮娜姐。”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你那個經紀人找到使盡渾身解數才好不容易幫你爭取到了這個機會你就這麼放棄了,”季書白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片子的投資可不小呢,演員陣容也很強大,要是你接到這個角色你的人生說不準就從此走上康莊大道了。”
“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你直說便是了。”
厲夏不再逃避季書白的眼神,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睛。
她不再逃避了,逃避的人反倒換成了他。
“你這樣說話反倒會讓我認為做了錯事的是我。”
“做錯事情的是我,書白哥,不要這樣了,這一點都不像你。”
書白哥——
他和她剛認識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叫她的,這一聲書白哥仿佛讓他回到了當初,隻是下一瞬間他就回到了現實,他早就不是當年的季書白,而她也早已不是當年的厲夏。
再次聽到她這樣叫他,讓他怒從心起。
“不像我,那要怎樣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