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風波好像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後遺症卻更加嚴重了,以前打掃衛生,打開水的這些雜事,自然不會再有人敢要求他去做了,可是辦公室的這些同事跟他卻是明明確確的存在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溝壑,當著他的麵,大夥都顯得很是熱情,可是沒有哪一個人敢跟他走得近,熱情中透著真實的虛偽,向問天再感覺遲鈍,這些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這種像空氣人的日子比以前被人欺負的日子更是叫他感覺難受,要想在這裏幹出什麼名堂來,這種願望隻怕比登天還難。辦公室的人都在暗地裏跟秋主任統一了陣線,嘴裏說得好聽,行動中卻是恨不得他出什麼大事才好,這種環境哪裏是人呆的地方?自己再英雄好漢也隻是一雙手兩隻眼睛,怎能敵得過人家暗藏的無數雙眼睛跟拳頭?
吃過晚飯,向問天又到宋大爺那裏看新聞。電視台出現了一則公益廣告,是以後一段時間都很有名的經典廣告:夢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高。這則廣告一下把他的心給俘虜了,眼神就挪不開了,呆呆的看著,心思一下飛到了下午沒事在報紙上麵看到的那篇短文,說的也是人挪活樹挪死的道理。
一個年輕人不甘心在單位平平庸庸的那樣混日子,到外麵去闖蕩,在沿海一帶做了許多的工作,終於奮鬥成一個白領,能夠過上自己比較滿意的小資生活。
小資生活倒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對薩利的渴望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自己如果一直呆在這個三道鎮,可以百分百肯定:今生,自己的人生軌跡隻會跟薩利平行,絕不會有相交的可能。向問天想起了一句詩: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畢生追求的方向。
薩利所在的深州就是自己應該去追尋的方向。見向問天呆呆的看著這則廣告,宋大爺打斷了他的出神,問:“喂,小向,咋的啦?是不是有啥的感觸?”
宋大爺是這街上的,人老了,老伴走了,一個人吃住在鎮裏,聽說有個兒子,但是很少見到宋大爺回去,那兒子他工作四五年反正也沒看見過,待他還是很和藹的,這也是他願意到這裏來坐坐的原因。
“我,我,鎮裏的人很排外。”向問天對宋大爺沒什麼遮遮掩掩的,情緒一下觸動了,有些委屈的說。
“排外?小向,這東西,你到那裏都會碰到的。”宋大爺溫和的笑笑說,“你到這裏也有四五年了吧?”
他點點頭,宋大爺看著他問:“剛才是不是看到電視上麵說的,心裏觸動了?想想看,人生又有幾個五年哪?”
是啊!人生能有多少個五年的時光可以度過?向問天咀嚼著這句話,心裏有些苦澀,自己到這裏來,隻能用一短句來概括:為人不自在。自在不為人,可是自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任何的人生成長可能Xing,難道真要如古人所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小向,聽說你跟秋主任大吵了一場,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宋大爺見他輕輕的點頭,說,“秋主任對你不感冒,你是知道的,現在又鬧成這樣,你想過沒有,今後還怎麼在鎮裏待麼?秋主任可是你的頂頭上司呀。”
向問天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心裏很亂,這些他哪裏能夠知道呢?跟秋主任鬧成這樣的關係,說實話,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是老天不給自己表現的機會呀。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從他的感覺,秋主任的一顆心比這海底針還要難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