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他練過多年武功,聽說功夫還可以,不過沒見識過。你們是不是認為他就是跟小魏打鬥的人?”
“對此你怎麼看?”
“有可能,他好像跟小魏不怎麼對眼。”
臨走時楊建平提了個要求。“你就呆在宿舍裏別走,待會兒我們可能需要幫忙。可以嗎?”
蔡偉軍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
另一位武學之士跟楊建平一樣沒門沒派,名叫申豫敏。他的鞋碼倒是四十一碼,但他也有不在場證明,他與室友們一塊兒參加了婚禮,並且一塊兒回到宿舍,那時已將近十二點鍾了。
對於楊建平的問題,他的回答與蔡偉軍相似。
來到二一八室門口,楊、崔二人對瞧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氣。
當時屋裏隻有三個人,他兩全都不認識,一位姓王,一位姓邱,還有一位姓龔。
他們三人聲稱,那晚他們一塊兒參加了婚禮,一塊兒回到宿舍,那時已經快十二點鍾了。他們既沒有看見我,也沒有看見跟他爭吵的那個人。
宿舍裏還有一人,正是範子平,好像去洗澡了,可能很快會回來。
他們把範子平的鋪位指給楊、崔兩人看。
他們說,那天範子平上白班,當晚沒有跟他們一塊兒去參加婚禮。他跟他們解釋說,他跟新郎和和新娘都不熟,不想去惹人白眼。
他們回來後沒有見到他,那晚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們不清楚,因為他們那晚都喝了不少酒,一回到宿舍便呼呼大睡。
“你們有沒有向他問起前一天晚上上哪兒去了?”崔永利問道。
“我問過。”姓王的小夥子回答道,“他說洗澡去了。”
“我也問過他,”姓龔的小夥子補充道,“他也跟我說是去洗澡了。我說怎麼半夜三更才去洗澡?他說睡不著,跑出去練了好一會兒功,出了一身汗,就跑到澡堂去洗了個澡。”
“那晚他是否洗過鞋子和衣服?”
“不太清楚。不過,第二天上午看見他的衣服和鞋晾在窗戶外麵。”
“他穿幾碼的鞋?”楊建平問道。
“四十一碼。怎麼啦,難道你們懷疑他是凶手?”小龔似乎很樂意談論範子平的情況。
“哦,不是那回事!”崔永利解釋道。
他踱到範子平的床邊,彎腰擰起一雙翻毛皮鞋。看得出來鞋子剛洗過不久,但縫隙裏還是有一些沒有清洗掉的汙泥。
崔永利正要開口問話,這時一位中等身高,相貌周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如果不是臉上陰戾之氣重了點,此人可以稱得上是位英俊的男人,至少比我要英俊。
他兩眼緊盯著崔永利手中的鞋子。
小崔放下了鞋子。“你是範子平?”
“不錯。有何公幹?”
小崔像模像樣地作了自我介紹,道明來意後,開口道:“請你說明四月十二日晚上十一點三十至十二點三十分之間,你的行蹤。”
“怎麼,把我當成凶手了?”範子平口氣傲慢地反問道。
“請你配合。”小崔不為所動。
“告訴你也無妨。不過就是練功,然後洗澡。”
“一個人?”
“當然,然道還要一群人作陪襯?”
“有人證明嗎?”
“沒有。”
“練功之前在幹嘛?”
“看書,聽收音機。”
“你認識我嗎?”
“認識,不太熟,沒什麼來往。”
“可那天晚上,在那段時間裏,有人聽見你跟他在二樓樓梯口爭吵。”
“那麼,請你把那人叫來,我可以跟他當麵對質。”範子平說完,大模大樣地靠在被褥上,鎮靜自若地,壓根兒就沒把楊、崔二人放在眼裏。
小崔正要發火,被楊建平一個眼色製止了。
楊建平指著小崔先前擰在手裏的鞋子問道:“這是你的鞋子嗎?”
“是又怎樣?”
“我們要把它作為證物扣押。”
“什麼物證?”
“把它跟我們掌握的現場痕跡進行比對。”
“我不同意!”範子平一腳把鞋踢進了床底。
楊建平冷笑一聲。“心虛了?”
“我又沒有殺人,有什麼可心虛的?”
楊建平故意盯著他的手瞧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一線工人誰手上沒點傷?哪像你們,舒舒服服地坐在辦公室裏抽煙、聊天沒事幹,成天想著怎麼跟人找碴,當然不會有什麼傷了。”範子平語帶挑釁,輕。
盡管江天智事先已估計到了對手不會乖乖就範,但楊建平絕沒有料到這姓範會如此難纏。他不僅態度傲慢,而且言辭刻薄,令人直想跳起來拿人,或者當胸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