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眼光是何等的毒辣,在社會上也打拚了幾年,這點人情世故哪還看不明白,瞅到玉瑤光一閃而過的為難就知道這妮子心裏沒底,忍不住打開包袱一角瞧了瞧。
這一瞧之下差點讓他笑噴了,怪不得為難啊,包袱裏塞著鼓鼓囊囊一堆書卷,有肖像有花鳥,隻不過人物臉蛋身材走形嚴重,花鳥魚蟲也不知道是誰的塗鴉,總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白白糟蹋了那麼多上好的紙。
眼見人群起哄愈演愈烈,玉瑤光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楊崢眼珠骨碌一轉,計上心頭。
他將包袱裏的破爛倒在角落,把自己的幾幅樣畫塞了進去,然後扯開嗓子嚷嚷道:“小姐,小姐,你的畫在這呢。”
眾人聞言,目光都掃了過去。
玉瑤光麵色一變,狠狠地瞪了楊崢一眼,恨不得當場把他生劈了。心說你這家夥是哪邊的,連這點眼力界都沒有,還嫌老娘丟臉丟得不到家啊。
楊崢心中一堵,憤憤的想到:你這小娘皮忒不知好歹,哥幫你解圍你還瞪我,早知道這樣先前幹嘛去了,帶了一堆垃圾來赴宴,不丟你的臉丟誰的臉。
想罷也不看她臉色,直接將剛係好的包袱打開,取出裏麵的畫幅。
玉瑤光見他無視了自己的暗示,清亮的眸子中怒火四溢,再也忍不止張口嗬斥道:“你敢……”
剛一開口就被一片驚呼打斷了,心中不由疑雲四起,怎麼聽怎麼都不像是嘲諷啊,暫時按捺住情緒也湊了過去。
待看到同伴手中的畫時呆住了,這好像不是自己帶來的啊。
這群紈絝子弟雖然喜歡附庸風雅,眼光還是有的,拿來和道明秋大家的作品一比,也差不到哪去啊,甚至有一些地方勝出幾分,均是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其中有一少女仿佛看出了什麼,掩嘴輕呼道:“這……這不是修煉者工會嗎?!像,太像了,都快趕上影像了。”
其他人也沒少去修煉者工會下過單,聽少女一說果然如此,稱讚聲更高了幾分。
“真沒想到有人畫的比道明秋大家還好,太不可思議。”
“是啊,真不可思議,你們說這會不會也是道明秋大家的作品。”
“怎麼可能!這兩者畫風區別很大,一看就不是。”
“也不知道玉瑤光在哪弄來的。”
……
祝玉見事情演變的這一步,臉色極為難堪,狐疑的看著玉瑤光說:“不對啊?人家看你剛才反應激烈,好像說你敢什麼來著?”
眾人紛紛把注意力轉了過來,看著二人的爭執就要落入尾聲,贏家就要誕生。
麵對祝玉的質疑,玉瑤光很快就從茫然中清醒過來,雖然她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此時卻是不能打自己的臉的,輕咳了一聲說:“我剛才是想說你敢不擦手就去沾書畫,弄髒了賠得起嗎。”
祝玉將信將疑:“是這樣嗎?”
玉瑤光是何等的彪悍,緩過勁來立馬反守為攻,譏諷道:“祝玉,你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該不會是為自己失敗找借口吧。”
祝玉雖然娘,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哼哼道:“人家又沒有特意針對你,賭約是誰帶來的作品差誰結賬,再怎麼也輪不到人家出錢啊。”
玉瑤光呼吸一滯,可不是嘛,就算自己贏了祝玉這家夥也是第二,買單輪不到他。想通此處她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鬧了半天自己沒沾到半點便宜啊。
好在玉瑤光神經大條,過了一關也不再這件事上追究下去,反正不用自己掏錢了,一通的胡吃海喝,氣的付賬的那小子跟死了老娘一般。
看著滿桌珍饈楊崢直吞口水,心中愈發的不滿,這小娘皮也忒忘恩負義了,哥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就好意思讓哥在這裏杵著幹瞪眼,太沒江湖道義了。
他這樣想就是臉大了,別說人家玉瑤光大小姐不知道是他搞的鬼,知道也不能讓一個下人上桌啊。
修煉世界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世界,力量家世等等吧,都是衡量一個人價值和地位的標準。像他這種一看就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誰能高看幾眼?
好不容易餓著肚子等散完了席,玉瑤光推托有事先行一步走了,楊崢老老實實跟上。
玉瑤光看也不看他騰空就走,把他一個人晾在了不知第幾百層樓。
楊崢見狀大急,忙呼喊道:“小姐我怎麼辦啊,你不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