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為了安頓師弟師妹,特意讓白掌櫃騰出一些房間改造之後供他們修煉。
白貴整天被星月湖光的生意忙的焦頭爛額,還要幫東家處理日常瑣事,再加上年紀大了,深感身心疲憊,於是提出增派人手減輕一部分負擔。
這可讓楊崢難辦了。他認識的人不多,信任的更少,而信任又有管理能力的人才壓根沒有。隻好把皮球踢回給白掌櫃,您老自個兒看著辦吧。
白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道:“大人,這人選倒是有一個,而且能力遠比老朽強,就看您肯不肯用了。”
楊崢納悶道:“既然白掌櫃你很鍾意,那就用唄,有什麼肯不肯的。你辦事,我放心。”
白貴苦笑道:“大人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我要舉薦的人正是犬子。”
楊崢渾不在意道:“舉賢不避親,自家人更好,用起來放心。”
“可……可是……”白貴欲言又止。
他這一弄可把楊崢憋屈壞了,投降道:“白掌櫃,您有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不帶這麼老牛大喘氣的啊。”
白貴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犬子先天有疾,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先天有疾?楊崢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哥們有先天病啊。
說起白掌櫃的兒子白聞仲,卻是命運多舛。從小在娘胎裏沒發育好,生出來時隻有一條腿。這在楊崢看來沒什麼,殘奧會上這種人多了去了,也沒見誰鄙視誰啊。
可在修真域性質完全不一樣了。出生時伴有身體缺陷的稱為天殘,注定一生是無法修道的。
為了保證修者血統的優良,這類人一般會被修真評議會人道毀滅的。好在白聞仲的父親有些積蓄,花大代價將其保了下來,一直藏於家中,不敢識人。
白貴活著的時候能保兒子衣食無憂,萬一哪天去了,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白聞仲該怎麼辦?白貴作為父親,不得不為兒子考慮後路。
值得稱道的是,別人把精力放在修煉上的時候。白聞仲卻是在博覽群書,涉及麵之廣,學識之深令很多大賢者自愧弗如。白貴發現兒子的優點是既自豪又心痛,自豪的是兒子不是廢物,是天才。心痛的是,他心目中的天才永遠是別人眼中的廢物,不被主流社會所承認。
楊崢的到來給白貴帶來一絲曙光,東家雖然年紀不大,做事極有想法,能力也是全麵出眾,和他的兒子應該是一類人。他不求兩人能惺惺相惜,隻求東家肯給兒子一個施展的機會,不讓他的才能埋沒,在自己百年後能活的很好,作為父親,也能死而瞑目了。
楊崢聽完,兩眼放光,要真像白掌櫃說的那樣,這白聞仲很不簡單啊。自古有大能力者向來不能以貌取人,由於諸多磨難讓他們心智遠比一般人堅韌,譜寫了一頁頁壯麗的曆史詩歌。像孫臏,像司馬遷,無一不是典型的代表。
想到這,他再也按捺不住催促道:“白掌櫃,趕緊把你兒子帶來吧。我看著可以的話,就錄用了。”
白貴忙道了聲謝,急步出門了,他要盡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兒子。
按理說,請這種高人出山,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就算不三顧茅廬,也要親自走一趟以示尊重。
可那種虛偽作態楊崢不屑為之,他從來沒看輕過別人,又何必看輕自己。人才不假,願意來就來,那是你的造化,不來我也沒什麼損失,地球少了誰不照樣轉。
呃,好像這裏已經不是地球了。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請進。”楊崢放下手中的果汁,抬眼看去,就見白掌櫃攙扶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緩步走了進來,想來就是白掌櫃的兒子白聞仲了。
白聞仲的臉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可能是長期足不出戶,沐浴不到陽光所造成的。身材中等,最明顯的是左腿空空蕩蕩,全靠一根木拐支撐。相貌一般,在俊男美女遍地走的修真域隻能算夜叉。
就這樣一個人,你如果不了解他的內涵,唯恐避之不及吧。
在他細細打量白聞仲的同時,對方也在審視他,沒錯,就是一種審視的目光,氣勢咄咄逼人,帶著一種雄鷹般的銳利。
楊崢眉頭微皺,他倒不是反感這種視線。隻是從對方的反應可以看出,這絕對是一個不討老板喜歡的人,通俗點講就是不會來事。也就是他,換做別人連看都不用看直接炒魷魚了。
“你就是白聞仲吧,你父親是我得力助手。是他向我舉薦了你,你才有這次機會,好好珍惜吧。”楊崢慢條斯理的說出這麼一句話,生殺予奪,做老板的感覺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