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神秘人不提醒,戰妃和藍依也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楊崢畫的是哪。
讓她們極為震撼的是,怎麼幾把破刷子,再加上一堆花花綠綠的染料,就能畫出和現實別無二致的畫卷來呢?
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技藝,哪怕修真史上最有名的畫師也做不到,而他楊崢未免厲害的太離譜了吧。
這就是藝術風格的不同,油畫和素描都是寫實技法,完美的折射出現實的映像。換做水墨工筆,楊崢充其量也就是和那些前輩高人旗鼓相當。
等畫作完成之後,他取出一塊陣盤,裏麵已經預先設置好了空白幻陣。
用手輕輕在畫布上一抹,畫布上的風景便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到陣盤之中。再看畫布之上,空空如也。三人不由發出一聲歎息,仿佛感慨美好事物的消逝。
“大功告成。”楊崢把玩著手中的陣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接下來要怎麼做?”神秘人輕聲問。
“很簡單,等我把陣盤扔到禁製中去,然後發動幻陣,靜態的山穀景色便會浮現,掩蓋真實的景象。你就在幻陣的掩護下轉移到我之前所開的生門,我會在那裏接應你。記住,速度一定要快。”楊崢再三囑咐道。
得到神秘人肯定的回應之後,楊崢把手中的陣盤使勁拋向了山穀之中。陣盤一落地,穀中風景就是一瞬間的扭曲,轉而恢複“原樣”。
這一幕看的眾人都是目眩神迷,幻陣到了這種境界,可以堪稱神跡。
楊崢急道:“還愣著幹嘛,快點出來啊,支持不了太久的。”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穀中飛射而出,眨眼來到生門站位。
楊崢不敢怠慢,嘴裏快速念起了一段咒語:“生死門,兩重天,輪回轉,開開開。”
禁製一角驀然發出微光,封印陣法的運轉產生了一刹那的遲滯。就這一絲機會被神秘人抓住了,瞬間從陣中穿了出來。
緊接著一朵巨大的墨蓮憑空而生,將所有人卷入其中,高速向遠離山穀的方向飛去。
逃出了沒幾十裏,楊崢的幻陣就失效了。封印禁製仿佛被激怒了的凶獸,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嘯聲。山穀內寸寸塌陷,先是九煞罡風刮過,然後地底熔岩噴湧而出,一道粗壯的火柱衝破雲霄,周邊萬物瞬間化為灰燼。
即使楊崢他們已經離得老遠,還是能感受到灼人的熱浪滾滾襲來。
所有人麵色蒼白,剛才隻要晚走一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楊崢一邊擦著冷汗,一邊罵罵咧咧道:“幹,這他娘的到底是封印禁製還是毀滅禁製啊,威力也忒大了點。”
沒有人回應他,大家都處在劫後餘生的狀態當中。
楊崢把目光移到了身邊多出來的那人身上,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
“叫什麼叫?當事人都沒那麼大反應。”對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你……你竟然是個女人!”楊崢指著她結結巴巴道。
“廢話,本座不是女人難道你是。先別說話,讓本座靜一靜,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感受到外麵的空氣,跟做夢一般。”神秘女子舒展著手臂感慨道。
她黑紗罩體,黑紗蒙麵,手腕黑玉手鐲,腳踝黑金琉絲鏈,發髻黑木簪。除了發梢流溢出的點點七彩流光,全身都是黑色調。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如霜似雪般的肌膚,白得耀眼,嫩的出水。
從保養上來看,絕對是美容宗師級人物。
感覺渾身被打量的不自在,她轉過頭,凶巴巴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楊崢一臉的苦笑:“我說你這人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剛脫身就要翻臉。”
黑紗蒙麵女子聳了聳嬌俏可人的鼻子,哼聲道:“兩碼事!救命之恩歸救命之恩,那也不是你褻瀆本座的借口。”
楊崢皺眉道:“哦?看你兩眼就是褻瀆了,那你看了我這麼多眼怎麼算,我的清白找誰說理去。”
“啊,呸。你一個大男人哪來的清白,楊崢,你到底還要不要臉。”神秘女子指著他的鼻子斥道。
“師兄,有人來了。”戰妃實在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剛才動靜太大,不但太一門驚動了,就連附近的勢力都紛紛往這邊趕來。
楊崢指著武原城的方向,說:“往那飛。”
神秘女子蹙眉道:“我不是給了你個墨蓮?弄丟了?”
“哎呀,姑奶奶,你贏了。別囉裏吧嗦,趕緊走吧,我那點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飛不出二裏路就被人逮住了。”楊崢告饒道。
見他服軟,神秘女子這才打了個響指,哼著歌向武原城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