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當別人都在為楊崢的粗鄙回答譏笑不已時,隻有沈煙心等少數幾個人看出了他的敷衍亦或者說是漠視。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隻有願意不願意,更何況這不是件普通的衣服,而是我未來妻子的嫁衣。”
想必很多人都忘記了當初沈煙心向他索要凰吟清歌舞時曾說過的這麼一句話,當事人沈煙心不會忘記。
試想能說出如此至情至性之語的人怎麼會對感情充滿消極和悲觀呢?
人家壓根就沒把眾人當一回事,包括沈煙心,甚至吝於拿感情話題談論,認為那是一種玷汙。
再看看一張張笑的肆無忌憚的臉,沈煙心歎了口氣,所謂眾人皆醉唯我獨醒說的便是如此吧。
而寧文萱的理解更接近事實,她知道楊崢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一直在找尋著回家的方法,沒死心之前估計很難動情。
不管眾人心中怎麼想,問題還是要解決的,並不會因為小小的插曲一揭而過。
碎玉宮和虛清門已經對上了,用不死不休來形容也不足為過。李若風所要的交待沈煙心怎麼給?怎麼能給?
一場爭鬥不可避免。
感覺雙方氣氛越來越壓抑,楊崢湊到寧文萱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趁著沒開打之前趕緊溜掉。
寧文萱苦笑著對他搖了搖頭,如果就這麼走了,她和她身後的冷幽穀以後甭想抬起頭見人。
楊崢急的直跳腳,奶奶個腿的,女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到時候命都沒了,還要那玩意幹嘛。
虛清門陣營裏不少人已經拔出了飛劍,劍鋒直指這邊。
他大致估摸了一下,就武力而言,李若風那方明顯占據上風,他和寧文萱加起來連添頭都不算。如果等會兒打起來,他除了用高等級符陣技巧保命,別無他法。
隻是那樣一來就會暴露實力,能在凝脈凝元高手混戰中安然無恙難免會令人懷疑。再進一步把許易遇害的事情一關聯,樂子可就大了,接下來就等著被追殺吧。
丟下寧文萱獨自逃走?他還沒無恥到那種程度。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楊崢急得腦門直冒虛汗時,遠方傳來一聲呼哨,對他來說無疑天籟之音。
穿雲哨!這東西他沒少在顏月夕墜飾看到過,閑雲別院來了!
聞聲雙方都退後了一段距離,靜觀其變。
來者正是閑雲別院和慈航齋兩大門派弟子,楊崢在第五排看到了顏月夕的身影,不過礙於形勢沒敢上前打招呼,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顏月夕看到他不由眉頭微蹙,往前急走了兩步對一個黃衣麗人耳語了幾句。
黃衣麗人往他這裏瞟了一眼,對顏月夕點了點頭。然後就見她越眾而出,來到隊伍的最前方,抱拳行禮道:“閑雲別院燕驚鴻見過諸位師弟師妹。”
以李若風和沈煙心為首的雙方都紛紛還禮,連呼不敢,態度恭敬異常。
這黃衣女子什麼來頭?楊崢心中納悶。
身旁的寧文萱看出了他的疑惑,小聲解釋道:“燕驚鴻師姐是閑雲別院掌門座下關門弟子,真正的金丹之下第一人。”
“啊,比李若風還要強?”楊崢吃驚不已,雖然仇視對方,他對於李若風的天賦還是很認可的。在印象中,年紀差不多能超越李大少的人隻有那些頂級勢力才有可能,雲霄境池子裏的水還是太淺。
“境界差不多,實力上就差得遠了。”寧文萱解釋道:“李少宮主是靠著虛清門珍貴典藏和丹藥打底,再加上他本身的天賦才有今天的成就。而燕師姐據說是完全靠自身修行,一步一個腳印邁上來的,差距一目了然。”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楊崢不禁感慨。
“不止如此,五年前你還沒來這裏,燕師姐代表雲霄境參加了百年一度的黎山論道,拿下了九十四名的寶座,這也是我們雲霄境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上次妖魔突襲事件各大門派多少都受到了申飭,隻有閑雲別院例外。林遠軒等人哪裏都沒去,卻特例拜訪了燕師姐,恩隆可見一斑。”寧文萱羨慕道。
也難怪,任何一個門派有如此牛人坐陣,不興盛才沒天理了。話說回來,閑雲別院真夠低調的,楊崢從來沒在顏月夕口中聽到過關於這位燕大神的事跡。
他忍不住好奇問:“那上次李若風的名次如何?”
“他?”寧文萱不屑的撇撇嘴:“連初賽都沒有通過。如果他能有燕師姐三成本事,沈煙心也不會棄他而去,說到底還是繡花枕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