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淡淡一笑,老實說他對燕驚鴻突然放低姿態並不怎麼感冒。或許別人會對她心存敬畏,可關他鳥事。如果真對燕驚鴻許諾的好處動心的話搶便是了,相信以蓮夜金丹大圓滿的實力能將所有人吃的死死地。
可他不能這麼幹,因為顏月夕。
顏月夕的情誼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打幼兒園起就掀小女生裙子的楊崢。如此佳人傾心是祖墳冒青煙的功德,他卻要裝作不知道。
非不想,實不能!
因為對於修真域,他永遠是個過客,早晚有一天會離開,到那時難道拖家帶口?明知道九死一生還要拖心愛之人下水,他還沒缺德到那份上。
既然感情上無法成全對方,給予一些行動上的回報還是無傷大雅的。所以沒等燕驚鴻再拜,他便走出了隊伍,來到泥沼漩渦邊緣,把手伸進去感受著風力的強度。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與眾不同,雖然外形除了白皙些,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卻充滿了靈性,宛如水中遊魚。每每被反轉兩儀陣的斥力推開,又化作一道遊龍鑽了進去,在陣中逆風而上。
感受了好一會兒,他才抽回手,從戒指中抽出一張素紙,疊成一隻玲瓏精致的紙鶴。
眾人看的好奇,便又湊近了幾步,想看個真切。
楊崢沒有理會他們,疊完紙鶴,用比眉筆粗不到哪去的青玉筆在鶴身上勾勒出一條條優美的弧紋。
眾人再沒見識也知道那是符文。
隻是畫符文作甚?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超出了眾人的理解範圍。
燕驚鴻麵色凝重起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她也見過不少符道高手現場作符,卻沒有一個似他這般信手拈來,這般大氣自然,這般鎮定自若,仿佛他的手中掌控的就是命運。
氣場有很多種,楊崢作符時的氣勢就是一類,震懾住了所有人。
總算明白為什麼顏師妹如此癡迷了,原來根結在這裏,之前的嬉笑怒罵恐怕是層偽裝。看著那淡定自信的俊逸側臉,燕驚鴻若有所思。
最後收筆,紙鶴全身已遍布符文,楊崢將它托起,輕輕吹了口氣。
不要誤會,這可不是為了裝逼,口中噴出的靈氣正是紙鶴飛行的動力源泉。
深邃的符文驟然亮起,眾人就見到紙鶴引項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雙翅一展,順勢飛進了無人可踏足的泥沼領域。
也不知道紙鶴被施加了什麼咒語,竟然毫無阻礙的飛向了陣中心,然後開始降落。
等一落地,便再次化成了一張紙,堪堪蓋在了陣眼。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反轉兩儀陣中的風向立轉,泥漿不在噴湧,而是向中心收縮,塌陷下去了一大塊。
眾人大急,如此一來,陣中的寶物如何能保得住。
楊崢擺手示意眾人不要擔心。
待泥漿漸漸退去,一方石台逐漸顯現出來。
還沒等看清全貌,就有人驚呼出聲:“石乳!是石乳!”
沒錯是石乳,石頭裏溢出來的乳白色液體難不成還是牛奶?
石乳這東西楊崢沒少在武俠小說裏看到過,據說喝一滴功力大增,喝一碗白日飛升,喝一桶暴斃而亡。
修真世界裏的石乳顯然更不簡單,從眾人狂喜的表情就能夠看出,還能保持幾分淡然的除了顏月夕就沒旁人了。
趁著別人不注意的功夫,楊崢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問:“這石乳有什麼道道?”
顏月夕冷眼旁觀,不屑道:“除了駐顏還有什麼用,完全是雞肋,白廢了一番力氣。”
看著萬花叢中幾點綠的兩大門派,楊崢恍然,以女性居多的閑雲別院和慈航齋,麵對如此美容聖品能無動於衷才真叫見鬼了。
不過……
他上下打量著顏月夕,這位對外貌也挺重視的啊,反應也忒平淡了些。
不對頭,事出反常必有妖!
顏月夕被看得俏臉緋紅,表情不自然,嗔道:“當著這麼多人,幹嘛?”
楊崢骨頭酥了三分,嘿然道:“你就對石乳不感興趣?”
顏月夕撇撇嘴:“石乳有什麼好稀罕的,我又不是沒有。”
楊崢聞言差點跌倒,感情這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自己有了就見不得別人也有,小心眼。
可能曆代發現石乳的都是男人,並沒有取多少,剩下的儲量每個人都能分到一些。
楊崢功勞最大,分的也最多,足足兩瓶。
他本來不想要,一看到寧文萱豔羨的眼神便改了主意。分到得兩瓶一瓶給了她,另一瓶給了顏月夕。眾人對此並沒有怨言,這是他應得的,至於愛給誰她們根本管不著。